谢子舒

有天我和朋友下象棋,他把我的帅吃掉了,于是,我帅死了。
冷cp雷达器/杂食动物/日常爆肝

【德哈】《Irresistible Poison(爱情魔药)》新译版/Chapter6(上)

Chapter6/不完整[上](无为&谢子舒译)

章节概括:罗恩差点撞破了哈利和德拉科的秘密!

前文:Chapter5(下)  Chapter5(上)  Chapter4(下)  Chapter4(上)   Chapter3   Chapter2  Chapter1

原文作者:Rhysenn

翻译组:谢子舒/无为/芝士海绵


阅读提示:①CP:德哈(德拉科X哈利),哈利波特同人

②原文所著年代久远,暂时无法要到授权,仅因喜爱翻译,不作商用,侵删

③此文已有翻译版本(感谢原翻译组),此次重翻只为修缮加工,以提供更流畅完美的阅读体验

④大体尊重原文描述,少数细节会进行主观删改

⑤翻译结束后可能会写番外——同人的同人


*

【唯有爱让你完整。】

 

晚餐的时候哈利给赫敏看了那张皱巴巴的纸条,他偷偷在桌子下打开然后递给了她。赫敏拿起纸条细细浏览了一遍,然后把它传回给哈利,整个过程表情纹丝不动。

“所以,你准备去见他?”赫敏低声问道,声音小得只有哈利能听见。不过,她根本无需担心,因为饭桌上零零散散的谈话吵得足以淹没那些几乎听不见的交头接耳声。

哈利点点头,将纸条塞回口袋,“以防万一,我会带上我的魔杖。”

赫敏对哈利的回答并不感到惊讶;不知为何,甚至在他开口之前,她就已经知道答案了。事实上,早在哈利给她看那张纸条时,她就知道,如果马尔福要求哈利私下再见次面,哈利会同意的。然而让她搞不明白的是,哈利对这件事太包容了,包容得甚至有些慷慨无私,他没有挥挥手就置之不理,把它当成马尔福最擅长向他们丢来的荒谬把戏。

赫敏眯起了眼睛;她开始怀疑马尔福是不是对哈利下了夺魂咒。

“你还好吗,哈利?”赫敏的声音里满是焦虑和关心。“整件事你都表现得很奇怪,这让我很担心。你确定马尔福是‘被’施咒而不是给你下咒的那个人?”

“不,他没有对我下咒。”哈利点点头。除非他的嘴唇也被施了魔法。“更何况,我可以击退夺魂咒,而他根本没有足够的经验去应付比这更高级的咒语。我怀疑他甚至还不能施展夺魂咒——至少现在还不行。”

“我仍然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哈利。”赫敏提醒道,声音充满了怀疑。“就像我不相信马尔福会去修剪克鲁克山(赫敏的猫)的爪子,虽然这个任务我很乐意交给几乎所有愿意被抓得半死的人。”

“我会小心的。”哈利保证说。

赫敏看向他的双眼,放弃了阻挠——这毫无用处,因为显然哈利已经下定决心,或许不管她说什么,甚至威胁要告诉罗恩或者邓布利多整件事,哈利也会在夜深时不顾一切地奔赴那个他和命运之神有着约定的废弃储藏室。

为了打消自己的不安,赫敏决定确认一下哈利没有被马尔福施加某种无法有意识控制自己行为的黑魔法诅咒。她知道一个很实用的黑魔法检测咒语,可以判断一个人是否受到黑魔法的影响,然后给出正面或负面的结果。

当哈利侧过身和西莫谈论格兰芬多—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比赛日安排时,赫敏拿出她的魔杖偷偷扫过哈利的身体,低声念了句咒语,仔细地观察着结果。

她的魔杖尖闪着珍珠般的白光,然后褪成了暗绿色,这表示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异样。哈利没有被咒语控制——这在某种程度上让她松了口气,但还远远算不上安慰。现在仍然需要回答的问题是,为什么?

赫敏想了一会儿,觉得现在问哈利这件事毫无意义——首先,他下定决心晚上要去见马尔福;其次,她有一种感觉,就连哈利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在过去的几天和几个星期里,天气寒冷刺骨,晚阳燃烧天空时,萧瑟暮色下渲染着瑰丽罕见的万丈霞光。哈利回到格兰芬多宿舍去收拾晚上准备用来练习魁地奇的东西。由于这场至关重要的比赛已经提前,赛程变得更加紧张——他的球队,尽管对于斯莱特林队来说更有胜出可能,但这仍然需要他们挤出所有时间来练习。

斯莱特林有一个强大的后卫,当哈利从抽屉里拿出一件干净的魁地奇长袍时,他注意到了这一点。这是他们最大的王牌,这也使他更有理由把队伍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进攻中去。当然,胜利更大程度上取决于他抓住金探子然后结束比赛的能力,但哈利从来都不是一个甘于落后的人。

从以往的比赛来看,哈利抓住金探子的机会很大,如果要用百分比和概率表达,那就是几乎百分百。从二年级开始,他每个赛季要和马尔福打四场魁地奇比赛,而每次都是哈利抓住了金探子。他还记得夺冠的陶醉,记得每次手指抓住那颗颤动的金色小球时,心中胜利的狂喜,他还记得每次转过身,都能看见马尔福一脸沮丧的扭曲表情,夹杂着再明显不过的愤恨和憎恶。

哈利的思绪渐渐从策划魁地奇战略,飘到了评价马尔福的飞行天赋上——尽管他比马尔福飞得快的多,但哈利还是不得不承认他喜欢马尔福的飞行方式。事实上,他甚至暗自认为马尔福的飞行风格比他要好。哈利曾好几次看到自己的飞行姿态,不论是在双目望远镜的重放模式中或是在移动的巫师照片里,他注意到他就像在空中飞奔,尽管描述得非常准确——他的身体会向前弯曲,与扫帚完全成一条直线,像用刀子切开软黄油一样划破空气。无比老练。

哈利回想起了第一年里看到马尔福初次飞行的景象,那时他们才十一岁,仍然有着稚嫩的眼神,一派天真。当马尔福偷走了纳威的记忆水晶球并把它带到禁飞地带时,他,情理之中的,做了一件很自然的事,去追马尔福。

就在那一刻,他们之间激烈的斗争开始萌芽,甚至在六年后还远未平息,更不用说消退了。

尽管如此,哈利仍能记起他追逐马尔福的过程是多么的令人印象深刻,他认为马尔福没有说谎,他的确飞得很好—马尔福骑着扫帚呼啸着穿过空气时有一种傲慢和鲁莽的风格,同时又保持着精致优雅的风度。也许马尔福不是世界上最好的飞行员,但他的飞行绝对带着一种独特的美感和姿态。真的,就像马尔福其他的一切一样——能在举手投足间毫不费力地流露出轻蔑和自信,还有那令人艳羡的冷静、文雅和时髦。马尔福总是这么独树一帜。

这就更突出了德拉科望着他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原始情感,仿佛白日里的电闪雷鸣,打破了德拉科一贯沉着冷静的完美面具。就像薄冰在即将破裂前发出的嘶嘶声响,当流动的真相从蜘蛛网般的裂缝中渗出时——它让人紧张不安,甚至是胆战心惊。

 

哈利在他的床头柜里翻找着用来垫肚子的蜂蜜公爵巧克力,因为他之后将会错过晚餐——突然,他的手指摸到了一块坚硬冰凉的玻璃,当它撞到抽屉里其他东西时,就像空心的金属一样叮当作响。

哈利好奇地用手指握住了它,感觉形状很熟悉,然后从抽屉里拿了出来。

 

那是一个空玻璃瓶。

 

哈利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冰凉的玻璃静静地躺在他手掌上——他居然完全忘记了它的存在,一心只想着爱情药水的效果,而不是它的物质来源。他把它举起来仔细看,注意到那封闭的小瓶里还有少许微弱的鲜红色痕迹,证明着那是一种比血色还要暗沉的毒药。

马尔福是这么说的。所以他信了。

哈利若有所思地咬着下唇,又想了一会儿,然后他把小玻璃瓶塞进口袋,拿起魁地奇的东西走出了宿舍。他没有办法证实那神秘残留物的性质,但那是他所拥有的最确凿的证据,他想赫敏一定会觉得很有趣。

 

 

德拉科在晚餐前不久就悄悄溜出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走出学校大楼,向远处的魁地奇球场赶去。当从地面观察球场时,它和在空中鸟瞰的壮观很不一样。

当他飞行的时候,周围的景象会如调色板上摇晃的油彩一样流动,就像他骑着飞天扫帚一遍遍旋转翻滚时,所看见的那些绚丽色彩铺叠而成的自然抽象艺术画布。底下球场郁郁葱葱的绿和上方天空如水明净的蓝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前一秒还在他的脚下,下一刻又跑到了头顶,那几乎令人眼花缭乱的色谱是他见过最美妙,最动人心弦的——因为它反映了生活的真实面貌——黑白从不界限分明,深浅不一的灰色反而和彩虹的每种色泽混在一起。

但是当他接近球场的时候,德拉科被眼前大有不同的景象惊呆了——它是如此的独特和……接地气,仿佛是由重力而不是想象力塑造而成。这完全说得通,毕竟他现在就在重力作用下牢牢地站在地上。球场看上去很是衰败,萧条中透着伤感。连绵滚滚的冬季暴雨势不可挡地冲刷过土壤,留下了一道道沟壑纵深的侵蚀痕迹。这也正是为什么它迫切需要重铺路面的原因。

当然,他不是来为魁地奇球场的情况默哀的,尽管眼前的糟糕情景确实让他的心情更阴郁了几分。老实说,他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大老远跑来这里,除了他知道哈利今晚有魁地奇练习之外。

德拉科在格兰芬多塔楼投下的阴影里选了个隐蔽的角落,背靠着身后温暖的水泥墙,慢慢坐到了草地上。他被一个急转弯挡住了视线,然而幸好从他的角度尚且可以清楚地看到魁地奇赛场。 

哈利在那里,和其他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员一起,他们都是初中生,大部分是六年级的学生。德拉科能看到哈利正在和他们谈话,可能在为即将到来的比赛简单讲解着战略。哈利做了个手势,给每个队员指示了方向,他们轮流点了点头,有时还会反过来抛出一个问题。没过多久,这一小群人散开了,各自骑上扫帚,蹬地一飞冲天。

从地面上看哈利飞行很有意思,因为他以前和哈利一样都在高空,德拉科若有所思着,双眼紧紧跟随着哈利从球场一端飞到另一端的如燕身影。他正疾风迅雷地在两个球门之间来回穿梭,做着热身准备。德拉科再一次嫉妒起哈利骑着扫帚的飞快速度,同时又能保持精准性和闪电般的反应能力。

哈利完全知道如何去飞。不只是能骑着扫帚直来直往或是在拐弯处急转却不掉下来,而是完整意义上“飞行”这个词的真谛——就好像他能摆脱重力的束缚,就好像天空不再是攀顶的极限,而是更值得探索的基础。

即使是在比赛中,德拉科也能感觉到哈利不是为了输赢而飞的,更多的,是因为他对飞行纯粹的热爱。不知为何似乎风总是能将他带到他想要去的地方,而抓住金探子只是他这场飞行旅途中微不足道的乐趣,只是地平线上闪耀的一抹无边金光。

当然,德拉科永远无法飞得像他那样。那些沉甸甸的期望和不可能达到的标准压住了他飞行的翅膀,让他在天堂下的天空中带着负累飞翔。无论他怎么努力,他总是无法超越哈利。

 

德拉科还记得他第一次和哈利比赛是在他们二年级的时候,最后他输了,这开了随后许多次失败的先河。尽管有一把更好的飞天扫帚,但被击败的屈辱仍然历历在目,这无疑反过来更加证实了他自己的技不如人。他还记得马库斯·弗林特对他的大喊大叫,说金探子就在你头上,可你该死的居然看不见!即使有世界上最好的扫帚,你也比不了波特!

就在那一刻,自他们在霍格沃茨快车上第一次相遇起就点燃的仇恨之火,突然迸发出炽热猩红的永恒火焰——只有哈利能让他这么怒不可遏,切齿痛恨。而这正是他厌恶哈利的根源;嫉妒和鄙夷交织在一起,敌意与钦佩混杂在一起,就像一条吐着火红信子的祖母绿蛇紧紧缠缚着他。

而这一切有过任何不同吗?他有什么时候强过哈利吗?他有什么是哈利没有的吗?答案是,从来没有。可现在,有一样东西是他不曾拥有却迫切想要的……那就是哈利,这种强烈的渴望填满了他每一次心跳间的空白。

德拉科盯着哈利,试图回忆起他恨过的关于哈利的一切,厌恶曾经是产生得那么自然,可现在,就像隔雾看花,那些记忆只给他带来一阵似曾相识的微弱悸动,仿佛是遥不可及的过去在耳旁喃喃低语。现在,他所能看到的只有哈利,摘下嫉妒敌意的痛苦面纱后——他所能看到的哈利最真实的一面。他看到了哈利真诚而鼓舞人心的微笑,看到了他纤细的双手小心而自豪地抚着火弩箭,轻车驾熟地紧紧握住它,看到了他将柔软的身体斜靠在细长的飞天扫帚上,在空中一个陡峭俯冲而下,风随着流体阻力从他身边呼啸流过,德拉科看着,被迷住了……

 

“这他妈——!”

罗恩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急急忙忙绕过拐角处,差点一个趔趄被德拉科伸展的双腿绊倒。他颤巍巍着努力保持平衡,避免狼狈地一跤摔在地上。然后他朝四周看了看,发现了黑暗中的德拉科,眼中的怀疑很快变成了明显的蔑视。

“你在这里干什么,马尔福?”罗恩生气地呸了一声,愤怒的火花在他的蔚蓝眼睛里噼里啪啦燃烧着。

德拉科很快反应过来,回瞪罗恩。“我坐在这里想我自己的事。这可没触犯校规吧?”

罗恩眼里闪过一道危险的光。“别他妈跟我废话。”他朝德拉科走去,但对方已经站起身来,漫不经心地抖掉长袍上的灰尘,摆出一副完美无缺的漠然神气。

“我非常清楚你在这里做什么,马尔福。”

“问一些你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通常没有什么效率,韦斯莱。”德拉科的眸子里闪烁着恶意的光芒。“但这确实可以解释你为什么总是表现得像大脑发育受阻。”

“你在窃取我们的魁地奇战略,”罗恩指责着,脸蛋因愤怒而涨得通红,这让他的雀斑就像红皮肤上焦灼的木炭一样突出。“你个狗娘养的——”

“我可没有在窃取你们那愚蠢的战略,韦斯莱。”德拉科嘘了一声,打断罗恩。他苍白的脸颊因为被罗恩触动了敏感的神经而微微发红。“再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战略可言,因为你们唯一的王牌是能抓住金探子的哈利,那可称不上是战术,对吧?而且你竟然敢侮辱我的母亲,你——”

“给我滚,马尔福。”罗恩斩钉截铁地说。“别以为我不会赶你走。没有那两个跟班在身边,你再也吓唬不到谁了不是吗?”

“省省吧,韦斯莱。”德拉科从容后退了一步,语气平静得像根本不把这威胁放在眼里。“比起跟一个连自家魁地奇球队都进不去的烂家伙打架,我有的是别的法子。”他对罗恩冷嘲热讽着。“但话又说回来,不管怎样,替补才是你永远的归属。”

罗恩紧握着拳头,指关节都泛白了,由于找不到话来反驳,他气得浑身发抖。德拉科那得意洋洋的笑容几乎刺穿了他,唤起了某种超越狂怒和暴戾的东西——一种深深的、强烈的仇恨,在罗恩犹如金属蓝宝石的眼眸里迸溅着电流般激烈的火花。

然而,当罗恩再次开口说话时,他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淡,虽然还是无法完全控制住。

“总有一天,马尔福,”他咬牙切齿地说着,语气低沉而憎恶。“当你终于坠进万丈深渊的那一天,你要知道这是你罪有应得的。”罗恩的声音冰冷至极。“而我会是第一个欣赏这一切的人。”

“这可真是我的荣幸,韦斯莱。”德拉科尖酸刻薄地讽刺道。“任何能给你悲惨生活添加点佐料的东西,都算是我为慈善机构做的捐赠吧。”

他们站在那儿互相怒目而视了好一会儿,恶狠狠地瞪着对方——然后德拉科转过身大步离开了,背对着格兰芬多塔楼的方向——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他走在路上,黑色的长袍翻飘起来,步态高贵而优美,风拂过他丝绒般柔滑的皮肤和修长的身躯,最后他消失在拐弯处。

 

罗恩站在原地,直到德拉科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后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那些刻薄恶毒的话语仍像有毒的空气般在他耳旁环绕,即使他深呼吸着想要平静下来,他仍能听到德拉科幸灾乐祸的声音在狠狠地嘲笑着他。而最让他难受的是他不得不做出的沉默让步,因为德拉科说出了他荣誉背后的痛苦真相——那就是无论在魁地奇还是财务状况上,他总是差别人一大截。

这种腐蚀理智的愤怒激起了他心中积怨已久的仇恨,罗恩沮丧地咬了咬下唇,闭上眼睛,不知道第几次可悲地羡慕着德拉科•马尔福——羡慕他拥有而自己不可能拥有的一切。忿忿不平流进了他心中的复仇深渊,在灵魂深处筑起了一道堤坝。

 

总有一天,罗恩冷冷地想,慢慢把脸转向了魁地奇球场,模模糊糊地辨认出格兰芬多队在昏暗天空中飞掠而过的矫健身影。突然,罗恩发觉自己失去了分析魁地奇策略的狂热激情——当他看着队伍在空中自由飞行的时候,一种撕裂般的疼痛自他胃部深处升起,因为他暗地里曾如此迫切地想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却始终未能入选。

他说服自己,他对哈利给他安排的军师角色感到满意,尽管这可能更多的是出于他们的友谊,而不是别的什么原因。他试着不去想他不仅仅想策划魁地奇,还想玩魁地奇的事实——直到马尔福无情地揭开了他的伤疤,戳痛着那羞于见人的自卑感。多讽刺啊,似乎只有马尔福那个死对头能透过他接受惨痛现实的表象,清楚地看到他藏在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阴郁和感伤。而其他人,甚至哈利,都不曾注意到这一点。

他恨马尔福的看穿。

总有一天,我会报复他对我所做的一切。罗恩在内心发誓,狂热宣誓着还未实现的复仇。他终会后悔!

 

 

罗恩带着一肚子火气回到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如同一头暴躁的雄狮。他见到赫敏正独自坐在一张桌子旁全神贯注地读着一本摊开在她面前的厚书,旁边还放着一个奇怪的玻璃容器,里面的些许红色痕迹此时正小心翼翼地沾在一团纸巾上,仿佛是一个棘手证据里最有价值的那部分。但罗恩一屁股坐在赫敏对面的椅子上时,几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你知道刚才哈利和其他人练习的时候,我抓到谁在魁地奇球场附近鬼鬼祟祟的吗?”罗恩怒气冲冲的,盯着赫敏就好像她是派间谍徘徊在场地里的那个人一样。“马尔福。他躲在角落里偷窥我们的魁地奇战术!卑鄙无耻的小……”罗恩滔滔不绝地骂了一连串又难听又粗俗的话。

“罗恩,”赫敏从她的读物中猛地抬起瞥了一眼,警告道。“闭嘴。你为什么要在这件事上大发雷霆?我们的战略又不是国家机密什么的。一共也就这么几个不同的策略,而且我打赌它们已经都在《魁地奇通史》中列着了。“

“这不是重点!”罗恩蛮横地说,仍然涨得满脸通红。“马尔福可能在策划什么可怕狡猾的欺骗战术来破坏我们的战略!我敢打赌他有一本与《1001种破坏对手魁地奇战略的方法》类似的书。我赌他还想把《打扮成摄魂怪》交给编辑。”

“放轻松,”赫敏说,虽然有些心烦意乱,但她的注意力仍然集中在她被罗恩打断前读过的那一页上。“不要太激动,也不要钻牛角尖——你对这种事总是会反应过度。”

“我才没有!”罗恩飞快顶嘴。“但我还是得顺便提一句,抓住那些潜伏在周围企图偷窃战术的死敌可比替对方辩解要重要得多。尤其是针对马尔福那家伙,”罗恩挥动拳头,摆出了凶恶阴险的表情。

赫敏抬起头,犹豫了一下,然后装作往常那样毫不在乎地开口:“所以……哈利看到马尔福了吗?”

罗恩摇摇头。“谢天谢地他没有,否则在剩下的练习时间里他就没法集中注意力了。”

‘可能吧,’赫敏默默同意,偷偷地把目光转回了那本书。‘但不会是你想的那个原因。’然而,她明智地什么也没说;如果她把这场爱情魔药惨剧告诉罗恩,哈利肯定会生她的气,而且她知道,不能再对快要爆发的罗恩火上浇油了。

 

当罗恩继续低声嘀咕着对马尔福的不满时,赫敏又把注意力集中到她的书上,书中详细描述了各种“高级魔药”的特点。她希望能收集到更多有关哈利给她的小瓶里那些未知物质的信息。

但她并没有找到太多有用的材料,而大多数的结论性测试都必须要在魔药实验室做实验才行。不过,如“血色药水”和“具有天然酸性,因此室温下应在玻璃瓶中配制”等可供参考的细节,都强烈暗示着这个瓶子里残留的药水就是它声称的——爱情魔药。

罗恩终于看见了那只小玻璃瓶,好奇地打量着它。“那是什么?你在读什么?别告诉我你已经开始做斯内普的学期作业了——还有两个月才交呢!”

“不,它不是。”赫敏瞥了他一眼,略微恼火地补充道:“但是顺便说一句,我已经开始做魔药课作业了——别忘了,它占我们期末成绩的三分之一!”

“我讨厌魔药。”罗恩扯开话题,咕哝了一句,关于作业的提醒让他心情越发烦躁。“就算我完成得还不错那又怎样?斯内普对我恨之入骨,他只会从鸡蛋里挑骨头,然后把我记下来扣分。”罗恩仍然饶有兴趣地盯着玻璃瓶,继续问道:“那你在干什么?这个瓶子又是干什么用的?”

“哦,只是一些魔药学的课外阅读。”赫敏尽可能含糊地回答,一边无视着罗恩挥手让他闪开,一边偷偷向前翻了几页,好让罗恩看到她一直在琢磨的爱情魔药那一章。她朝玻璃瓶点了点头,接着说:“那只是我从斯内普那儿得到的一种特殊魔药的样品——是从课本第867页的单子上找到的。”她打赌罗恩不会费心去查课本,毕竟那可是魔药读物,而且,她报的还是第867页。 

罗恩呻吟着。"我连两星期前布置下来的阅读作业都还没做完,更不用说别的了。"他摇摇头,似乎很困惑。“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对魔药这么感兴趣,赫敏。太可怕了——我真希望我能在三年级就跟它说拜拜。要有可能我绝对会在第一时间让算术学代替魔药学。"他看了看墙上的钟——快到八点了,外面夜幕渐沉。“哈利应该就快回来了。”

“他告诉我,他要在魁地奇练习结束后去见位教授聊聊迟交的作业。”赫敏迅速插嘴,突然想起了哈利在练习后真正要去的地方。哈利也许是相信她才让她来打掩护,虽然对罗恩撒谎让她感觉很糟糕,但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这是最明智的做法。“所以他可能要晚些才会回来。哦对了,我们为什么不先开始做作业呢?”

一提到那个可怕的“H”字(注:Homework),罗恩立刻站了起来——他很少主动去碰学习这玩意,直到考试迫近他别无选择的时候。眼下他的心情已经够糟了,才不需要一篇可怕的变形论论文来雪上加霜。

“嗯,我想我还是先去洗个澡吧。”罗恩含糊其辞地推脱了番,赶紧朝通往男生宿舍的楼梯走去,打算换身衣服。“待会儿见,赫敏。”

赫敏对罗恩那再明显不过的借口咧嘴一笑——她知道,无论如何,一提到做作业,罗恩就会开溜。她太了解他了。不过她倒是很乐意他离开,这样她就能继续研究下去,而不必遮遮掩掩。

 

赫敏被到目前为止她发现的爱情魔药相关资料激起了浓厚的兴趣,——关于爱情魔药是如何配制的确切信息鲜有透露,因为它的配方受到教育部教育条例的限制,不得在教科书中公布——但是她翻读了很多关于它们的性质和效果的书。毫无疑问,爱情药剂是一种非常强大的魔法,利用技巧引诱人沉沦迷醉,它并没有违反1875年“宪章”中规定的任何限制使用禁忌魔法的法律——它不像钻心咒一样在身体上折磨着受害者,也不像夺魂咒一样给予人控制另一人思想的能力,尽管这两者之间有相似之处。事实上,魔法部曾在1879年专门颁布了一个单独的特别条款,明确禁止使用爱情魔药,不过由于立法上的限制,违反特别条款的惩罚没有其他被禁止的魔法那么严重。

赫敏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敲着书桌边缘。德拉科·马尔福要是会说真话太阳都能打西边出来,可现在看来,这件事也许真的发生了。虽然在内心深处,哈利对德拉科本不该存在的信任仍然让她感到担忧,而那也许装着爱情魔药的未知底细的玻璃瓶可不能轻易改变她的想法。 

赫敏叹了口气,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眼睛。“小心啊,哈利,”她真诚地想,甚至连内心的声音都带上了深深的不安。如果马尔福真的“被”爱情魔药控制住了,那么事情会变得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复杂。

 

当哈利跳下了他的火弩箭把它扛在肩上走向扫帚棚的时候,他整个人又累又热。大概十分钟前他告诉队员他想在天黑以前绕着赛场再飞行练习几圈,用这个借口解散了队伍让他们先行离开,现在场地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哈利不想让别人发现他去天文塔的事,尽管他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借口,就说他要去那完成他的星象图作业。

当他走近扫帚棚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他们在森林里相遇后的第二天,那会儿,他正在这里和德拉科谈话。他记得看到马尔福心烦意乱快要发疯的模样时,自己是多么惊讶。从那以后,德拉科就再也没能恢复到原来的平静镇定,尽管时不时会有傲慢和挑衅闪现,可那就像是破裂的镜子强撑着发出晃晕人眼的亮光,不堪一击。

他几乎可以在脑海里听见赫敏的警告:我仍然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哈利。

哈利隐隐感到奇怪,为什么他没有表现出他应有的怀疑和不安,毕竟连往往看到别人优点的赫敏都对他的做法表示不赞成。他甚至不敢去想罗恩会有什么反应。罗恩很可能……嗯,他真的不敢去猜想罗恩一旦发现以后会说些什么。 

也许这与马尔福吻过他两次有关,而这还没算上他被困扰的梦——哈利不愿意深入回忆这些,与其说是因为它们不是一次愉快的经历,不如说是因为他对自己居然梦到亲吻马尔福感到震惊。

哈利低头看了看手表;上面的指针像克鲁克山的眼睛一样闪闪发光,告诉他已经八点半了。德拉科没有指定见面的时间,只让他在魁地奇训练结束后就去储藏室。哈利希望德拉科现在已经在那儿了。

 

哈利警惕地盯着诺里斯太太,侧身沿着天文塔五楼的漆黑走廊缓缓向前。这里空无一人,出奇地安静,放轻的脚步随着跃动的心跳一起回荡,就像金探子扑腾翅膀的声音被放大了十几倍。他记得储藏室在右边的第六间,数着经过的那一道道门,最后他停在了祈祷是正确的门前。

哈利轻轻敲了敲门——这是一种关乎礼节的条件反射,每次开门前他都这样——然后他转动门把手,小心翼翼地往里探进了身子。小房间被温暖光辉静静笼罩着,一根永不燃尽的魔法蜡烛就立在那。在摇曳闪烁的光影里,德拉科正坐在屋子中央一张破旧的皮革扶手椅上,手指间玩转着他的魔杖,膝盖上还摊着一本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书。

哈利溜进房间轻轻关上身后的门时,德拉科抬起头来。

“你迟到了。”他声音冷淡,没有一丝情感。

 


TBC

 

不好意思迟到了!!!接近期末周真的是万分忙,日夜在猝死边缘试探。新出炉的一章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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