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舒

Chapter6/不完整[下]（芝士海绵译）

章节概括：拽哥送了哈利一个定情信物？！

前文：Chapter6（上）  Chapter5（下）  Chapter5（上）  Chapter4（下）  Chapter4（上）   Chapter3   Chapter2  Chapter1

原文作者：Rhysenn

翻译组： @谢子舒 / @是无为啊 / @芝士海绵 

阅读提示：①CP：德哈（德拉科X哈利），哈利波特同人

②原文所著年代久远，暂时无法要到授权，仅因喜爱翻译，不作商用，侵删

③此文已有翻译版本（感谢原翻译组），此次重翻只为修缮加工，以提供更流畅完美的阅读体验

④大体尊重原文描述，少数细节会进行主观删改

⑤翻译结束后可能会写番外——同人的同人

*

 

“我没迟到。”哈利走近德拉科坐着的地方，发现房间里特别暖和——也许是魁地奇训练的缘故，又或是其他原因。“你只说了练习后过来。”

“练习8点钟就结束了，不是吗？”

“我在球场上又飞了几圈。”哈利怒瞪着德拉科。“还有从什么时候起，我必须得向你报告我的行踪了？”

德拉科看起来像是要说些什么，但他想了想，最后只耸耸肩，小心翼翼地合上那本薄薄的书。

“好吧，随便。不管怎样，重要的是你来了。”德拉科站了起来，他们之间只相距几英尺。“我有些事需要和你谈一谈。”

“等等。”哈利看见德拉科惊讶地瞥了他一眼；他整理好思绪，深吸了一口气。“在我同意任何事情之前，马尔福，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需要一些切实的证据，如果你拿得出来的话。”

德拉科几不可见地眼神一僵，闪着晦暗的寒光。“你还是不相信我，对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你还是不信任我。”

“这话也许不太中听，但是马尔福，从我认识你的那天起，你就没有给过我足够的理由相信你。”哈利的语气很坚定，但并不刻薄。“事实上，你肯定会乐得看我陷入困境，这多少动摇了我的信心。”

“那是以前。”德拉科的声音夹杂着痛苦的柔和，他抬起眼睛直视着哈利。“至少现在可以说，”他的嘴唇微微翕动着，苦涩自嘲，“我对你的感觉已经不一样了。”

哈利摇摇头。“我不是说我不相信你，马尔福，但你必须得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去信你。因为如果我要帮助你，我至少得完全相信爱情魔药这整件事是千真万确的。”

 

“千真万确？”德拉科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眼里迸发出少许情感火花。“在发生这么多事之后，你还是——”

德拉科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试图保持镇静。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眸里恢复回了无波无澜。“你已经看到你对我的影响了，波特。你以为我一直在装模作样吗？”

“我从来没那么说过。”

德拉科极力想掩饰他隐忍的痛苦，但哈利却看得一清二楚，这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那根弦。“我只想知道你要我做什么，马尔福，还有你对这一切情况都是真实存在的保证。这要求过分吗？难道仅凭你的一面之词我就该相信你吗？”

话刚从嘴边说出来，哈利立刻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了遮掩的受伤表情从德拉科脸上一闪而过，在昏暗灯光下流露着苍白和脆弱。他看到那双灰色的眼睛冻住了，紧闭起来，将他们之间试探性的关系重新打回互不信任的地步。

当他不在德拉科身边时，逻辑和理智占据了上风，他很少回想起德拉科对他的影响有多深；就像一种被遗忘的灵感，一段不太真实的记忆。但是现在，与德拉科共处一室，哈利明晰感受到了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几乎触手可及的绝望和无助，哈利想起了为什么从一开始他就同意提供帮助，他想起了通往斯莱特林宿舍的走廊里，他们彼此近在咫尺时德拉科眼中同样喑哑无声的绝望……

 

德拉科首先打破了沉默；他脸上那克制谨慎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翻涌的情绪。“不，你不必只相信我的话。”他的声音出奇地平静，几乎可以说是空洞的。“事实上，我叫你来这里是因为我想给你看些东西。”

德拉科走上前，把手中那本薄薄的书塞进哈利手里。哈利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与其说这是一本书，倒不如说是一堆杂乱无章地排列在一起的羊皮卷，被一根绳子松松垮垮地绑了起来。这使哈利想起了古代使用的那种法典。

他小心翼翼地把它翻过来，审视着：封面上没有标题，摸起来就像是积满灰尘的旧皮革。哈利打开书，发脆的书页沙沙作响；他甚至怀疑这本书的装订线都快散开了，于是用拇指和食指紧紧地夹着书脊。

德拉科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把书页翻给哈利看，很快就找到了他要找的那一页。他轻轻地敲了敲指节，朝面前的内容点点头。“这是我当初用的咒语书，而这页是关于爱情魔药的说明。”他冲着前一页苦笑说，“这就是我一开始想制作的隐形药水。要是你敢说什么‘我早就告诉过你’之类的话，波特，我发誓——”

“我本来就不打算那么说。”哈利抗议道，但是语气并不恼怒。他饶有兴趣地凝视着那一页，“闭嘴，让我读会儿，好吗？”

令哈利吃惊的是，德拉科听从了命令，保持沉默一言不发。除了魔法火焰不断发出的噼啪声外，房间里一片寂静，鸦雀无声。哈利认真地扫视着书页上的文字，上面过于天马行空的内容给他的阅读带来了极大的困难，再加上深蓝色的墨水已经严重褪色，这本书就像被涮洗了几次又挂起来晾干了一样。

书页上面列有一长串的原材料，可能是制作爱情魔药所需要的成分。幸运的是(或者不幸的是)，配料表恰恰是这一页最清晰的部分——下面写着一句话，在哈利看来应该是拉丁语：Traicit et litora magnus amor。再往下还有一些字，哈利凑得更近了，吃力地读着。

它写得像一首诗，或只是诗句——从书页侧边缩进了一英寸左右。然而，那几个字几乎已经看不清了，就像幽灵随手画就的几笔卷须一样。尽管哈利眯起眼睛看了好一会儿，他也只不过能勉强辨认出前两行字，但那几句诗却突然终止于页面底部一条锯齿状的横缝，其余的文字都消失在了缺失的书页碎片中。

 

哈利怒喊道。“天哪，马尔福，这该死的书都快散架了，你还疯到用它上面的咒语？万一上面只写了咒语的一半，而另一半不见了怎么办？你没缺胳膊少腿已经是万幸了！”

“是啊，爱上你可比那样强多了，”德拉科讽刺地说，狠狠瞪了哈利一眼。“要不然我可能就得脑袋和身子分家，那就更糟了，不是吗？”

“哦，闭嘴吧，”哈利气鼓鼓的，回敬着德拉科的怒视，“告诉我下面那页纸上写了什么。”

德拉科伸长了脖子，他的头发轻轻拂过哈利的脸颊。“我想这是一首短诗。诗里说，‘一种化学作用下的情感、虚假的真实；伤害的力量、治愈的力量。’”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稍稍退回去了一些。

“然后呢？”哈利不耐烦地催促道。

“空气是由一定比例的氧气和其他对我们用处不大的不可见分子构成的。”

“什么？”哈利眨眨眼，身体前倾盯着那页纸，把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它真的这么说吗？”

“当然不是了，”德拉科瞪着眼睛，厉声说道。“这一页我之前看不懂，难道现在就能懂了吗？”

“所以诗里就说了这么多？还是还有些别的？”哈利问。“它究竟是什么意思？”

德拉科无动于衷地耸了耸肩。“我他妈怎么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就算有，那也没什么区别——反正它已经被撕掉了。它可能仅仅只是两行诗，因为它读起来完全独立——我的意思是，它还押韵了之类的。不过也有可能是一个极简主义的艺术白痴写的。”

他停了下来，直视着还在好奇琢磨着那本书的哈利，意味深长地说：“但我想我能展示给你看那是什么意思。”

 

德拉科从长袍的内褶里抽出一把细长的匕首，向前迈近一大步，从哈利手里抽出魔法书，扔到了扶手椅上。然后他转过身来，小心地把刀柄塞进哈利手里，刀尖朝着自己的方向。哈利目瞪口呆地盯着那把刀，仿佛刀柄上雕刻的杂乱蛇形图案在他手里突然活过来了一样。他抬头看着德拉科，不知所措。“这是什么？”

“这是把刀，波特。不然这些年来你是拿什么跟叉子一起用的？”

哈利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回答，德拉科突然扯开了自己黑袍的领子，把左袖沿肩上往下一拉，露出了一部分胸膛。他的锁骨在脖子往下延伸的平滑曲线上划出了一道轮廓分明的脊线，那是一大片光滑白皙、奶油般无瑕的肌肤，似乎散发着迷人独特的光彩。德拉科肩膀瘦削而又棱角分明，与他轻盈的身躯相得益彰，既纤细有度又不至于显得骨瘦如柴。

哈利眨了眨眼睛，警惕地看着德拉科。“呃，马尔福……”

当德拉科伸手抓住他的右手腕，也就是握着刀的那只手时，他困惑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德拉科把匕首举得更近了些，刀刃闪烁着危险的银光，堪堪抵在裸露的脖子上，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和哈利有过任何眼神接触。

现在哈利彻底糊涂了，近乎惊恐地眨了眨眼睛，不知所措。“马尔福，你——“

 

德拉科毫无预兆地紧紧抓住哈利的手腕，迅速而坚决地把它往下刺去。刀锋扫过他脆弱的脖颈，在他的左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斜痕。鲜红的血珠从他身体里滚滚冒出，顺着深色血迹流淌下来，染红了他黑色长袍的绿色内衬。

“哦，我的上帝！”哈利发出一声惊叫，下意识地把手从德拉科掌心里抽出来；德拉科同时松开了他的手，那把带血的刀从哈利手里当啷一声掉到地上，刀刃上溅出了血点，空洞的金属撞击声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哈利吓得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他盯着德拉科，一派愕然。“你——”他结结巴巴地说，“你在干什么，马尔福？”他的眼神震惊而狂乱。“哦，苍天啊！”

德拉科倒是完全没有被吓倒，尽管血液正一股脑地从他胸前那道深深的伤口里涌出。他丝毫不理会流血的事实，一步步走近了因为难以置信而彻底僵住的哈利。

德拉科慢慢地笑了，尽管这是一个极其冷静又饱含嘲讽的苦涩笑容。他再一次去抓哈利的手，那只手正僵硬紧张地藏在哈利背后。哈利抗拒着，但德拉科很坚决，一把拉过哈利的手，将他握紧的手指一点点掰开。当德拉科握着哈利的手腕时，他能感觉到颤动的脉搏；于是他走得更近了些，缩小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直到近得他能感觉到哈利急促的呼吸所带来的温暖。

 

然后，他把哈利张开的手掌平压在自己胸前滚烫的的鲜红色伤口上。

 

哈利又发出了一声仿佛喉咙被扼住的喘息，想要把手缩回去，但德拉科不让他这么做；哈利突然感到他手里喷出了一股夹杂着火焰的冰流，就像是一种存在于他体内的能量流，通过他的手掌，渗进了德拉科体内，那感觉怪异极了——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深沉而强烈的搏动，就像一千次心跳被压缩成了一次一样。

德拉科察觉到哈利的手在他掌中失了力气，抵抗也动摇了几分；德拉科闭上眼睛，感受到炽烈的寒气从他胸前的伤口涌进了他的身体，几乎要把他的心撕成两半暴露在外。

血管里的冰冷使他发抖，冒出一身冷汗，脸也烫得发红——但这种感觉和他以前有过的截然不同；它没有把他榨干，反而让他感到精力充沛，仿佛无穷的生命力都被倾注到他那正在流逝的血液里，由内而外注入某种力量。

 

哈利没有办法把视线从手掌处移开，它似乎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牢牢固定住了；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盯着德拉科胸前在他手指下抽动着的伤口。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新鲜的深红色血液突然变成了暗红色，伤口处红肿的血肉似乎开始缝合在一起。在他震惊的注视下，整条猩红色伤痕像滴落在炽热金属上的水珠一样蒸发无踪，越来越细，直至最后剩下一抹幽灵般让人怀疑存在的干涸血迹，勾勒出一道闪闪发光的银色伤疤。

德拉科平静地睁开眼睛；一种模糊的情绪掠过他那冷漠的面容，因倦色而柔和了几分。他低头瞥了眼自己的胸膛，看见被刀刃割开的地方还有一道伤疤——现在在哈利颤抖的手指下已经愈合了，手指上还沾满了他迅速凝固的鲜血。

他苦笑着回应哈利嘴巴张大的惊骇表情。“就像书上说的，波特，”他深深望进哈利的眼睛，轻声说，“伤害的力量……”

“…还有治愈的力量，”哈利用嘶哑的低语接道，脸上仍旧是赤裸裸的怀疑，夹杂着不敢相信的惊奇和残酷的清醒。哈利依然盯着他放在德拉科胸上的手，复杂的情感像暴风雨般掠过他的脸庞。他看起来摇摇欲坠；麻木着，最后把手缩了回去，德拉科没有阻止。

德拉科把袖子拉回他已经痊愈的肩膀上，后退了一步，在他们之间拉开一个合适的距离。“这就是把我们连结在一起的魔法，波特。你可以对我造成致命伤害，也可以只用最简单的碰触来治愈它。如果你刚才什么也没做，我就会因为那个伤口失血而死。”

哈利闭上眼睛，用胳膊擦了擦额头上已经冒出的密密汗珠。“这——”他摇摇头，几乎说不出话来。“这真是难以想象。”

“是吗？”德拉科听起来有点困惑。“这一切都是不可想象的吗？纵观历史，直到今天，数以百万计的人完全自愿地屈服于这种控制，牺牲他们拥有的一切，遭遇不堪忍受的折磨，悲惨可怜地死去——而这一切都是出于崇高的爱之名。这剂魔药只是重现了爱情应有的效果，因为真相就是，爱可以杀人，而你爱得最深的人，往往也是能伤你最深的人。”

哈利仍然带着一种茫然无助略微受伤的表情，他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很长时间，德拉科的血在上面迅速变干了。他徒劳地用手在长袍上擦了擦，却没能擦掉多少血迹。

 

德拉科斜瞥了哈利一眼——他记忆里上次哈利露出这种惊吓到魂不守舍的表情还是在他们四年级的时候，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场混战中，德拉科瞥见哈利被后来那个来历不明的假疯眼汉穆迪带走了。

“你没事吧？”德拉科静静问道，目不转睛地望着哈利。

哈利猛地抬起头，好像从昏迷中突然清醒过来；他无力地扬起了嘴角。“难道不是我该问你这个问题吗？”

德拉科低头看了看他长袍的前襟，一块暗红色的血渍和黑色的布料交织在一起，他做了个鬼脸。“该死，我的袍子一团糟。别人一定会以为我是自杀未遂。”

哈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只不过你是借我的手来自杀。字面意思上的。”

德拉科耸了耸肩，仿佛流血这种小事他早已司空见惯了。“你不是要证据吗？所以我亲自给你证据。这也是字面意思上的。”

 

接着是一阵压抑的沉默，就在气氛快要变得尴尬之前哈利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应该去把自己弄干净。”他盯着德拉科的肩膀，他的长袍还松垮垮地挂在肩膀上，领口大敞。“你确定那个可怕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我可不想你一路流着血回到宿舍。”

“没错，那跟霍格沃茨的环境可不太搭。”德拉科歪着头，脸上挂着一丝微笑。“要是我们能回到中世纪的这座城堡里就更好了，不是吗？四处都溅满了血迹，多么高效的屠宰标志。啊，美好的往昔。”

“别说了，马尔福。”哈利打了个寒噤，转身朝门口走去。“你知道，这样的对话并不会让我觉得和你单独呆在一个房间里有多舒服。”

“那么告诉我，你什么时候觉得和我单独在一个房间里舒服过？”

“如果你不是满腔热情地大谈特谈把人砍得粉身碎骨的话也许会好一些。我这一晚上看到的血够多了。”哈利伸手去转动门把手，这时德拉科轻声对他喊道：

 

“等等。”

 

哈利转过身来，德拉科正带着压抑的紧张神情走到他所站之处，双眼被一种奇怪而又熟悉的诚挚温暖着。哈利迎上了他的目光，无声地询问着。他感到一阵期待的悸动，一种无形的期盼在他心中翻涌。

“你现在相信了吗？”德拉科声音平静，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事实上，哈利能感觉到在这平淡之中夹杂着一种听天由命的语气。

哈利深呼吸着，点了点头。“Yes.”

 

哈利实际上感到很难过，几乎是有所内疚，因为他把德拉科逼得不得不剖开自己的胸膛，才让他相信爱情魔药这整件事都是千真万确的。他看到了德拉科信任他的方式——不计后果、毅然决然地把哈利手中握着的刀向自己胸膛挥去，甚至没有片刻的犹豫——德拉科好像毫不怀疑地完全相信哈利有能力、而且会愿意治好他。

想想他以前多么恨我。哈利反省着。而我也恨过他。今非昔比了啊……

德拉科咬着嘴唇，坦诚地看着哈利，他犹豫了一下，然后问：“你愿意……”

 

“Yes.”

 

“——把我当作你的合法配偶吗？”德拉科扬起眉毛戏谑地看着哈利，一个狡黠的微笑使他脸上原本烦恼的表情像阳光下的薄雾般消失了。他假装惊讶地摇摇头。“我的波特，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爽快地答应。”

哈利眯起眼，甩了他一个眼刀。“非常有趣，马尔福。”

回应哈利的是德拉科伸出的手，他把哈利的手从门把上拿起，将一枚银戒指戴在了哈利的无名指上。

然后，他明亮地笑了笑，向后退了一小步。

哈利目瞪口呆地看着德拉科戴在他手上的戒指。“告诉我，你不是认真的？？”

德拉科庄严地点了点头。“我宣布，格兰芬多最合格的黄金单身汉现在名草有主了。”

哈利盯着那枚戒指——上面镶着一排闪闪发光的小宝石，紫色和深绿色晶莹相间，完美无瑕地嵌在一条光亮的银质戒指上，闪着几乎是炫白的光。它看起来相当有实感，而且很贵，实际上的确如此。“这是干什么，马尔福？”

“这是给你的，”德拉科直白地说。“除了给你看咒语书，我还想给你这个。”

“为什么？”

“你答应我了，记得吗？”德拉科面无表情。“对那些伤心欲绝的格兰芬多姑娘们来说，这可太糟糕了。”

“严肃点儿，马尔福。”

德拉科的笑容消失了，他冷静说道。“这戒指是我母亲的，是我不得不离家来霍格沃茨时她给我的。它由祖母绿和紫水晶镶嵌而成——通常被认为具有抵御邪恶的保护力量，并且有助于集中思想。”他直直地凝视着哈利。“但是我现在不需要它了，因为……正如你刚才看到的，如果你想，你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我。”

哈利仍然疑惑地看着戒指。“所以你想让我戴着它？”

德拉科什么也没说，只是再一次握住哈利的手，把它拉得更近，仔细端详着哈利手上的那枚戒指。“紫水晶被认为有疗伤功效，能够为心灵带来保护与清明——”德拉科抬起头来看着哈利，沉思地歪着头，“嗯，祖母绿能击退邪恶，而且……非常衬托你的瞳色。”

德拉科松开哈利的手，平静地退了回去；哈利眨眨眼，想不出该说些什么。他隐隐期冀地看着德拉科，但另一个男孩已经转开视线，背过身去了。

 

德拉科把门打开，扶着门让哈利先离开。“好好保管戒指，好吗？它贵得要命，而且是我妈妈的。所以它可能是我唯一一件没有“马尔福”字样的珠宝。”

“怎么，那就表示‘如果捡到了，请还给失主’？”哈利翻了个白眼，走出房间。“因为如果你没有在上面刻上姓氏，人们就不会知道它是谁的，然后很可能把它据为己有？”

“闭嘴，波特。”德拉科低声说，在检查完房间里的每样陈设都摆在原位后，他悄悄关上了储藏室的门。“你只是嫉妒，因为你没有足够的珠宝去刻上你的名字。”

“哦，原来如此——你都是批发打折买来的。”

“别闹，波特，小心我把戒指收回来，那样你就没法保护自己不受坏人的伤害了。”

“你离我远点也能起到同样的功效。”

 

他们走到楼梯井，沉默地拾阶而下；半路上，哈利突然想起了快要到来的魁地奇比赛，现在是星期五晚上，离比赛只剩五天了。他转向德拉科。“你知道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比赛已经提前到下星期三了吗？”

德拉科的表情隐在一片阴影中，不知不觉地黯淡了几分。“我知道。斐尼甘告诉我了。”

“所以……”哈利疑问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所以但愿我们能在比赛前解决这个问题。”德拉科含糊地简短回答着，听起来不像平时那样胸有成竹。“我会想办法的。”

“你有主意了？”

“没，”德拉科看上去很是不安，“但我会想出办法的。”他听起来好像是想说服他自己，而不是哈利。“还有——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务必告诉我。”

对哈利来说，这相当于是证实了德拉科对下一步该怎么办仍然一无所知。德拉科·马尔福，就他所知，除非是真的身陷险境又急需脱身，否则他是决不会向人求助的。而这些他都曾见过，就在昨天他们单独待在走廊里的时候——在德拉科望向别处的目光中，在他低沉紧绷的声音中，那平静而绝望的波涛太过于明显了。

 

他们走出天文塔，来到了岔路口。哈利要回格兰芬多塔楼，德拉科也正下楼走向斯莱特林地窖。

“好吧，我会想想我能做些什么。”哈利转向德拉科，突然想到落在德拉科脸上的阴影与他白皙的肤色和浅金的头发非常相配。这是个光与影的鲜明对比，他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可能是因为他没有晚上经常和马尔福一起散步的习惯。

德拉科只是点点头，眼里流露出一种无言的悲伤。“好。”然后他兀地转身走向一旁通向斯莱特林地窖的石阶。

哈利站了一会儿，看着德拉科渐渐消失的背影；然后他转过身背道而行，向宿舍走去，回格兰芬多塔的一路上都在胡思乱想——

 

想的都是刀、戒指、血……还有德拉科。

 

 

TBC

戒指啊！！！定情信物啊！！！哈利和德拉科斗嘴实在太可爱了，激动到心情澎湃。

对了，下星期的圣诞会有番外掉落，我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扶眼镜.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