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舒

Chapter11/碰撞与燃烧[下]（谢子舒译）

章节概括：罗恩撞破了哈利与德拉科的会面！！

前文：Chapter11（上）   Chapter10（下）  Chapter10（上）  Chapter9（下）   Chapter9（上）   Chapter8（下）   Chapter8（上）  Chapter7（下）   Chapter7（上）  Chapter6（下）  Chapter6（上）  Chapter5（下）  Chapter5（上）  Chapter4（下）  Chapter4（上）   Chapter3   Chapter2  Chapter1

原文作者：Rhysenn

翻译组： @谢子舒 / @是无为啊 / @芝士海绵 

阅读提示：①CP：德哈（德拉科X哈利），哈利波特同人

②原文所著年代久远，暂时无法要到授权，仅因喜爱翻译，不作商用，侵删

③此文已有翻译版本（感谢原翻译组），此次重翻只为修缮加工，以提供更流畅完美的阅读体验

④大体尊重原文描述，少数细节会进行主观删改

⑤翻译结束后可能会写番外——同人的同人

 

 

 *     

下午晚些时候，赫敏找到了德拉科，她在那个金发男孩走回斯莱特林地牢的时候终于找着了和他单独说话的机会。

她飞快地拍了下他的肩膀，清了清嗓子。德拉科几乎满怀期待地转过身来，可当看清来人后他一脸失望。

赫敏有些好奇德拉科在等谁，或者更确切地说，在期待谁，不过像她这样聪明的女巫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

“你好，格兰杰，”德拉科说着，笑意不达眼底，“是需要止咳片吗？”

“不，但是我想和你谈谈，”她意味深长地说，“关于哈利的事。”

德拉科不动声色的表情发生了一点变化，非常轻微;但是很快他就点点头，没有任何争辩地跟赫敏走进了一间空教室。他们径直穿过一条狭窄的走廊，就在这条走廊的阴影里，他曾经吻过哈利。德拉科经过它时放慢了速度，然后又强抑住那些温柔的记忆，大步跟上了赫敏。

当他们都进了教室后，赫敏一把关上身后的门，转向一脸怀疑的德拉科。

“为什么哈利不自己来找我？”他开口问道，双手环胸一副不信任的模样。“怎么回事？”

“没怎么，”赫敏简短回答，“是我叫他别来找你的。”

德拉科眯起了眼睛。

“我就知道你是个扫兴的家伙，格兰杰。”他说着，神色阴霾。

“我才不是什么扫兴的家伙！”赫敏不满地瞪着德拉科。“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哈利好。说到这，我不喜欢你把他灌醉到晕晕乎乎，谁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哈！”德拉科发出嘲讽的声音。“噢，求求你了，格兰杰，我昨晚没对哈利做什么。他只是被黄油啤酒勾了魂，一口气喝了三瓶。我保证他没有做出任何可能会让他余生留下伤疤的自残行为。”

“比起他自己，我更担心你会做出什么，让他的余生留下伤疤！”赫敏反驳道，毫不拐弯抹角。“你根本就不应该让他喝醉！”

“是啊，是啊。”德拉科懒洋洋地说。"继续讲吧，我昨晚一夜没睡，你的道德说教正好可以当催眠曲，我想我会立刻昏昏欲睡的。"

“噢！”赫敏双手叉腰，恼怒极了。“德拉科·马尔福，你这个自私、讨厌、气人、傲慢的小傻瓜！”

空气中有过一刹停滞。

“你忘了‘自鸣得意’、‘英俊不凡’和‘为他赴汤蹈火也心甘情愿’这几个形容词。”德拉科最终开口了。

赫敏看上去在爆发边缘，但很快她就压住脾气，冷静下来。

“好吧，马尔福。”她说着，眼里闪过恼怒的光。“我答应过哈利会来问问你现在感觉如何，所以告诉我你的答案，然后我们就两不相干了。”

“给你个教训，”德拉科假笑着说，“不管怎样，我更愿意和哈利单独谈谈。”

“如果你现在不回答我的问题，”赫敏语气平静，“我就把你变成一只癞蛤蟆，带你去见哈利，这样你就能和他进行一次别开生面的谈话，但我敢肯定他不会亲你的。”

德拉科差点笑出声，可又担心赫敏真的这么做。

“好吧，”他最后说，“我感觉和过去几周一样。没有变化。所以也许你的抗毒素药剂只有在24小时后才有效，就像哈利说的那样。”

“听着，我从没说过它一定有用，好吗？我说这可能是一个解决办法，当然，它的确是我们目前为止几个方案中最有希望的。”

“是的，”德拉科声音平淡，然而暗含尖锐，“现在就把免责声明贴在手上吧。”

“你知道吗，你把一切都当作理所当然了。”赫敏突然发怒。“我为你做了很多研究工作，我不欠你一分钱，马尔福。”

“也许你是不欠我，”德拉科反唇相讥，“但哈利不是。”

气氛一时惊讶地静了静。

“哈利？”赫敏听起来很是惊愕。“他也不欠你什么！”

“是啊，他不欠什么。”德拉科说着，声音紧涩，隐隐愤怒。他甚至不知道他将这份愤怒一直忍到了现在。

当哈利和他在一起时，“拥有哈利”所带来的心醉神迷很容易就掩盖了那些疼痛和伤害。当他望进哈利的眼睛时，其他一切情绪如雾消散，除了对爱，对哈利的强烈渴望之外，其他一切都消失了。

但是现在，失望和无助的冲击带来了一种新的愤怒，疯狂而不理智，打破了德拉科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不表露情感，维护身为一个马尔福的骄傲和尊严。

可从那件事以后，他的控制权早就不在自己手中了。

“这是哈利的错，”德拉科激烈地说，“因为是他让我有了这样的感觉。也许他不是故意的，但他一直都在那么做。这对我来说是种折磨，可我不能表现出来，我想告诉他，但他不明白。”

他突然停了下来，意识到他居然在赫敏面前，在所有人面前，倾吐了他的全部感受。

当他后退一步的时候，眼中情感不见踪迹；他苦涩地补充道，“你认为哈利过得很艰难，是吗？”

赫敏地盯着他；当她开口时，声音生硬而坚定。

“我确实认为哈利处境艰难，”她语气肯定地重复道，“你所经历的一切本就不是哈利的错，尽管我同意你们在一起不是个好主意。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来找你的人是我，而不是他。”

“别告诉哈利我刚刚说的话。”德拉科突然打断她。

“为什么不？”赫敏的眼睛眯了起来。“害怕让他知道你的真实感受？还是说如果你这辈子对在乎你的人说一次真话，就会死？”

“不是。”德拉科的声音很是苍白。“因为我想亲自告诉他。”

“没门。”赫敏飞快说道，摇了摇头。“你不能再见他了，马尔福，那是最后一次了。”

“就再见一次。”德拉科说；他的声音不是恳求，而是悲伤的渴望。

“不。”

“走开，格兰杰，我有权和他说话。”

“哦，是这样吗？”赫敏提高了嗓门，双手叉腰。“你怎么会这样想呢？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

“因为他是我无法取代的一部分！”德拉科大吼回去。“因为我再也无法变回原来的模样，无论是拥有他，还是失去他——因为我们被束缚了, 他和我, 被一些无法解释、甚至难以理解的事情困住了。”他停顿了一下, 深吸了一口气。“你问了一个理由, 我给了你三个——我想你不应该对你感觉不到的东西评头论足, 格兰杰。”

赫敏站在那里，看着德拉科，第一次哑口无言。

德拉科又打量了她一眼，然后说：“哈利今天晚上要练习魁地奇。告诉他在那之后见我。”

“马尔福……”赫敏开口了。

“我需要和他谈谈，”德拉科的声音里掺杂着恳切和绝望。“最后一次。”

赫敏正打算回绝，但德拉科的眼神阻止了她；她叹了口气，最后点了点头，尽管有些勉强。

她的表情慢慢柔软下来，因为注意到了德拉科的一些不同：无论是说话方式，还是遣词用句。尤其是当和哈利相关的时候。在那里，伤痛和苦闷如影随形……可除此外，还有些别的东西，像一团暗火般燃烧着，强烈而荒凉。

“好吧。”她最终答应了，望向德拉科的那双棕色眼睛里流露出同情和某种理解。“那就再见一次——不只是为了哈利。”

 

 

~~~~~~~~~~~~~~~~

罗恩结束禁闭后，拖着沉重的步子精疲力竭地回到了格兰芬多塔楼。斯内普让他把魔药教室桌子上的所有污渍都擦干净；他的手臂现在还酸得很，手指也感到生疼。他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床上，皱着张脸龇牙咧嘴。

宿舍里一个人也没有——哈利去参加魁地奇训练了，其他男孩都在楼下的公共休息室里。赫敏整个晚上都不见踪影。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这意味着魁地奇的训练可能已经结束了。罗恩真希望他能在那里观看比赛——他急着想知道球队安排得怎样了，尤其是对即将到来的比赛，尤其是对与斯莱特林的复赛。他一直想以某种方式成为格兰芬多队的一员——这既是一种责任，也是一种愿望，因为他的哥哥查理、弗雷德和乔治在霍格沃茨时都曾为学院球队效力过。

百无聊赖中，罗恩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他俯身在床头柜旁，把抽屉里的望远镜翻了出来。他扭转回放盘；全景望远镜可以保存他们最近看过的所有比赛。

他把它倒回了哈利和马尔福相撞前的几分钟，然后用慢镜头继续播放影片，尤其是当哈利与马尔福在天空中激烈追逐时，他把镜头对准了他们。

他看着哈利使出了不一样的隆斯基假动作，试图甩掉马尔福去追金探子。但是马尔福似乎预料到了哈利的行动，不仅没有被骗，反而准确地朝哈利转向的方向追击。罗恩屏住呼吸等待他们相撞,他迷恋地观看着,令人惊讶的是, 哈利似乎在最后一刻突然急转弯，比正常反应要快得多——两人险险避免了正面碰撞,他们的长袍几乎轻擦而过——但是马尔福突然掉下了他的扫帚，直接一头扎在地上。

罗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重新上了发条，把望远镜放了一遍又一遍。但有一件事确定无疑——哈利和马尔福没有相撞。

罗恩放下望远镜，微微皱起眉头。他直到现在才想起再放一次，因为哈利一直声称他和马尔福撞上了。罗恩当然断定马尔福是故意这么做的，但哈利却说这是偶然，所以他相信了哈利的话，没有再追问下去。直到现在…

如果他们没有相撞，罗恩疑惑不解地想，哈利为什么这么肯定地说他们相撞了呢？

 

他还没来得及理清思绪，就听到有谁在敲他们宿舍的窗户；外面盘旋着一只猫头鹰，抓着个包裹。罗恩走过去打开窗让猫头鹰进来；猫头鹰轻轻扇动翅膀，优雅地飞进宿舍，把爪中的包裹放到哈利的床上，然后绕着房间转了一圈，落在罗恩打开的抽屉上——里面装着罗恩买给小猪朱薇琼的一袋猫头鹰零食。猫头鹰啄开袋子，狼吞虎咽起来。

“好吧，”罗恩说，他微微不满地瞪了瞪它。“呃，那你就自己吃吧。”

他走到哈利的床边，好奇地检视着包裹。它看起来很眼熟，比如形状和大小，而且上面还附有一张纸条。罗恩弯下腰来，读道：

谢谢你的袍子。 S。

“啊哈，”罗恩自言自语道，脸上露出会意的笑容。“小天狼星终于把哈利的隐形衣还给他了！我还以为我们再也不能半夜在霍格沃茨溜达了呢！”

罗恩把叠好的隐形衣放回哈利床上，瞥了一眼那只猫头鹰，它成功地把袋子撕成了碎片，还把剩下的猫头鹰零食都洒在了抽屉里。他呻吟了一声，正要过去赶走那只猫头鹰，突然注意到哈利的床头柜上有什么东西。

那是一本厚沉的书，不像他们上课要用到的那些；仔细一看，罗恩发现它的封面上写着“药物魔法”。他很惊讶哈利桌上有这样一本书——看起来更像是赫敏用来“睡前轻松阅读”的——而且据他所知，哈利从未表示过要成为一名巫医。

罗恩拿起那本书——它很重——就在他好奇地翻看时，夹在书页间的一张纸缓缓飘落，掉到了地上。

 

 

~~~~~~~~~~~~~~~~

魁地奇训练结束后，哈利在更衣室里迅速洗了个澡。之后他没有回宿舍，而是借着夜幕的掩护偷偷溜进了天文塔。他走得很快，每个沉默的脚步都带着焦虑；他很担心，而这不无道理。

赫敏转告了德拉科的口信，说要在今晚的魁地奇训练后见见他。他很惊讶赫敏竟然同意让他俩再见一次面，更不用说传达信息了。

后来他们谈话时，赫敏也显得很不安。

“他看起来真的很想见你，哈利。”赫敏压低了声音说。“他说这是最后一次，他会告诉你一些事情。”

“他想告诉我什么？”哈利问；赫敏只是摇摇头，耸了耸肩。

“只是要小心，”她警告说。“注意你的言行，因为这对他的影响可能超出你的想象。”

听到赫敏说出这样的话让人很是不安——尽管她已经把她和德拉科的谈话逐字逐句地讲了出来，哈利依旧忍不住想知道，她在德拉科身上还看到了什么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的东西。

他来到储藏室，像往常一样，德拉科早早地就在那里等他。哈利一望见笼罩在昏暗烛光中的德拉科，就不由自主地觉得，他看上去是多么脆弱——俊美无俦的面容被荒凉阴影所勾勒，仿佛是以黯淡光辉簇拥在他们周围的夜色倒影。

“马尔福。”称呼那人姓氏的疏远，和哈利声音中明显流露的深刻感情格格不入。“你好吗？”

“都好。”哈利关上门朝德拉科走去时，德拉科简短答道。

“赫敏跟我说，你没觉得……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哈利的话里充满了希望。“现在已经快二十四小时了——”

“是啊，什么也没有。”德拉科打断他，嗓音因无助和痛苦而变得刺耳；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某种禁锢的情感。“我的感觉完全一样，他妈的什么都没变。”

哈利被德拉科粗鲁尖锐的话语吓了一跳——惊吓很快变成了恼怒，因为他自己的挫折感也浮出水面，而他可以发泄的唯一对象就是德拉科。

“你知道吗？赫敏说得对。”哈利怒视着德拉科说。“你就是个自私自利、忘恩负义的饭桶。”

“哦，她是这么说我的？”德拉科的声音尖酸刻薄，毫无幽默感。

“不，”哈利断然回答。“是我这么说。”

德拉科看起来被惊到了；一抹真实的情绪闪过他的脸庞，在冷酷刻薄的伪装上划开一道裂缝，将真相袒露无遗——那些话伤到哈利的程度远比他想的要深。

 

“你原来和他们一样。”德拉科最终轻声说道，打破了二人之间的紧张气氛。

“我？”哈利双手环胸，质疑道。“嗯，也许我漏掉了什么，但我还真没看到‘其他人’冒着生命危险来为你赴险如夷，也没见过有谁能疯狂到在这一团乱的局面中帮助你。我现在开始觉得这是我做过的最糟糕透顶的一件蠢事。

“哈利……”德拉科想说些什么。

“你有没有意识到，过去的几周对我来说也不是那么轻松？我一直睡不好觉，因为我要么在看赫敏从图书馆里挖来的满是灰尘的厚书，要么在霍格沃茨偷偷摸摸地找你，要么就是一直醒着，想着如果别的办法都不管用的话，下一步该怎么办。”

“你能不能——”

“因为你，我的生活被搅得一团糟，德拉科。我有一大堆没完成的阅读和作业。我不能好好打魁地奇，上课时也不能集中注意力，因为你总是盯着我看，还有……还有罗恩。我在骗他，背着他去见你。最近我总是忽略他，就因为我不能同时处理这么多事情。我感到内疚，知道吗？因为他一直陪在我身边。”

“——让我亲你？”

哈利的吼叫突然顿住了。“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你明明听见了。”

“是的。我听见了。”哈利瞪大眼睛，交叉着双臂。“这他妈的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在跟你说话，马尔福，你有在听吗？还是说，这就是你能想到的全部？”

“对。”德拉科的声音温和而悲伤。“这就是我能想到的全部。哈利，你不明白我的感受，我不怪你，因为你不可能理解——可是对我大喊大叫直到脸色发青，对我们俩都没有好处。”

哈利觉得自己的怒气被蒸发了；他向后退去，一脸疲倦——厌倦了争吵，厌倦了鬼鬼祟祟的徘徊，厌倦了看到德拉科明明如此痛苦却又试图掩饰的模样。

 

“你为什么要来问我？”他最终疲惫地说，耸了耸肩。“即使我说不，你可能还是会吻我。”

苦涩蔓上了德拉科的嘴角。“你这话听起来像是我一厢情愿。”

“好吧，我只能说你每次都让我猝不及防。”哈利答道。“所以我根本来不及做出选择。”

“再一次”。德拉科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然后就到此为止。”

哈利微微歪过头，看着德拉科。“这有什么用吗？”

“没有。”德拉科的眼眸在那一刻忽明忽暗。“但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不,德拉科。”哈利想起赫敏警告过他的话，摇了摇头。“这不是一个好主意，也不会让你感觉好些的。”

“你想知道什么能让我感觉好些吗，哈利？”德拉科直白问道；他顿了顿，然后平静地说：“我以为你现在已经知道了。”

“但是抗毒素药剂……”

“它不起作用，”德拉科打断了他，“我仍然——”

“别说了。”哈利低声道。

 

“仍然无可自拔地被你吸引。”德拉科说完，直视着哈利，眼神渐渐柔和下来。“我知道你只是想帮忙，哈利——但过了午夜，当抗毒素药剂还有24个小时才生效的时候，你就会发现除此外你无事可做。”

“所以……”哈利顿了顿，盯着德拉科。“你是为了什么把我叫来？你不是告诉赫敏你要对我说什么吗？”

“是啊，要说结束了。”德拉科说着，向哈利走近了一步。“这样下去没有出路。根本没有。我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这样看着你——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他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所以这是最后一次了，哈利——这是我向你请求的最后一件事。”

漫漫无声中，浮动着期冀。

 

“好吧。”哈利叹了口气，不再试图争辩。“不管怎样，被给予选择的机会总比被粗鲁地猛推到墙上要好。”

“或许可以试试。”德拉科说着，暗示性地笑了笑。

“想得美,马尔福。”哈利眯起眼。“如果你敢把手伸进我的衬衫里，你就给我滚出去，明白吗？”

“噢，开始定规矩了。”

“我是认真的，马尔福。”

德拉科没有靠近；相反，他只是简单地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做？”他静静地看着哈利。“你以前从来没主动让我吻过你，我吻你的时候你一直都在退缩。可现在……你为什么同意了？”

 

哈利想了片刻。

“我不知道，”他最终如实答道。“这是我现在能给你的唯一东西。”他停了下来，声音染上了明显悲哀的色彩。他强迫自己继续：“这就是我能给你的一切了。”

德拉科走近他，停在离他只有咫尺之遥的地方。四周阴影轻晃如水；哈利感觉到德拉科的手轻轻擦过了他的肩膀，他紧张起来；德拉科一定也感觉到了，因为他很快就松开了手。

“闭上你的眼睛。”德拉科的声音很温柔；他们面对面站着，没有碰触，嘴唇只差一个吻的距离。

哈利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

“为什么？”他不解地问道。

“这样我就可以趁你看不见的时候扒光你的衣服。”德拉科恼怒地抬起眼。“好吧，如果你想的话，睁大你的眼睛。”

接着德拉科俯下身来，温柔地吻上了哈利。他的双手仍然紧握在身体两侧，只有唇齿缠绵，没有别的触碰。当感觉到德拉科的唇蹭过他的唇时，哈利强迫自己放松下来，闭上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吻感觉不太一样，像是一种全新的感觉——德拉科以前也吻过他，但不是……像这样。这不仅仅是亲吻，这是爱，是一种浪漫到眼里心里都在冒烟花的举动，远远超过了他以前经历过的一切。这是……这是……

 

德拉科往后退了几步，他的眼睛蒙着一层雾气，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闪着珍珠般的银光。

哈利睁开眼睛，气喘吁吁的就像刚进入梦乡又被惊醒一样。他眨了眨眼，关于吻的记忆汹涌而来——他不能解释为什么,但那是刻骨的,德拉科仿佛把自己的每一部分都投入进了那一刻：他的痛苦,他的困惑,他的渴望,他的绝望,他的爱——点燃了哈利内心深处的火花，让一些事情开始拨云见雾般清晰起来。

“挺悲哀的，不是吗？”德拉科轻声说着，尽管他没有退开。

“悲哀什么？”哈利想了想，话语在呼吸起伏间溢出了口。

“我不知道。”德拉科耸了耸肩。“这个。你和我。感觉是如此……”

“痛苦？”哈利反问道，感受到了他内心的那个词。

“是的——但是也是……”

“最后？”

“某种程度上——它也很……”

“完美？”哈利小声说；下一刻，他意识到他缩短了二人之间触手可及的距离，他正在亲吻德拉科，那真是太完美了。

 

哈利抬手攀上德拉科的肩膀，将他轻推到墙上，坚定而不强硬——他抱住德拉科，深深地，几乎拼命地吻着他。德拉科一动不动，显然被惊吓到了；接着，德拉科张开嘴唇，加深了这个吻，哈利感受到了德拉科追逐纠缠着他的炽热柔软的舌头。

他以前从来没有吻过德拉科——一直是德拉科吻他——这是一种全新的感觉，是超出想象美妙至极的感受。德拉科的嘴唇很柔软，舌头潮湿而火热，哈利尝到了欲求的味道，它被漫长的等待打磨得完美，甘甜如蜜酒——然后德拉科吻了回来，回应的热情和渴望牢牢地固定在他们俩之间

哈利的胳膊垂了下来，搂住德拉科的腰；他能感觉到德拉科的手滑过他的胸膛，在脖颈间游移，颤抖的手指穿过他凌乱的乌发。德拉科在哈利的唇上发出一声类似喘息与呻吟的闷哼。哈利紧贴着德拉科的身体，把他压在墙上；他的拥抱带着强烈的慰藉和热忱的占有——他们之间除了飞快的心跳什么也没留下，而他们互相交换的这个激烈热吻，仿佛就是他们的最后一次，又或是第一次……

 

当他们最后分开时，都气喘吁吁呼吸促急，眼里充满了同样的不可置信与了然——德拉科放下了抚摸哈利柔软头发的双手，转而搁在他的肩膀上；哈利也松开了环绕在德拉科腰间的双臂，让自己靠在墙上能有喘息的空间。

哈利望着德拉科——另一个男孩似乎有点发抖，喘不过气。德拉科抽回了搭在哈利肩上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口，试图止住呼吸中急促的刺痛；哈利想知道，当德拉科被他推到墙上时，是不是不小心折断了几根肋骨。

“你没事吧？”哈利担心问道，不情愿地退了回去；德拉科温暖的身体贴着自己时，让他有种很舒服的感觉，就像是流浪已久的灵魂终于泊在了一个可以栖息的港湾——一个他一直知道却从未发现过的归属。

德拉科点了两下头。“我只是觉得有点头晕，仅此而已。还有点喘不上气。”

哈利犹豫了一下，然后急忙说：“德拉科，我想我——”

 

但还没等他说完，门把手嘎吱嘎吱地响了起来，门开了。突然传来的刺耳声惊得哈利和德拉科迅速跃开，他们朝着噪音的方向猛地扭头——而那里一个人也没有。

“那是……”德拉科前后张望；哈利也担忧地环顾四周，突然意识到黑暗的角落里有一道移动的影子。

然后是一阵轻柔的沙沙声，就像被风吹过的树叶一样——罗恩突然出现在门口，手里紧紧攥着隐形衣，神色困惑，惊恐万分。

 

“哈利？”罗恩不敢置信地叫出了声，眼睛瞪得像碟子一样大。“马尔福？！”

 

TBC

好的，两人只差互相承认心意了！

因为译主考研狗，虽然只剩个七八章了，如果还有想要一起翻译的小伙伴请来戳我吼！以及，第九章和第十三章有番外，然而英语原文找不到了，如果有办法找到的baby也请私戳我，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