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舒

有天我和朋友下象棋,他把我的帅吃掉了,于是,我帅死了。
冷cp雷达器/杂食动物/日常爆肝

【靖苏HE】《魂兮归来》第十六章/风云变幻

埋刀蓄力中。不戳:) 祝大家2016快乐,愿一生安乐,无忧无虞。

简介:

此生难再遇,深情不可负。

他终究还是,负了他。

【服用提示:

①先虐后甜

②po主高三狗,更文只有周末QvQ此文预定中长篇/10W至20W,还望不嫌剧情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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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祺王虽未处朝堂,仍心忧政事,飞信之言,有理有情,故宣读百官,诚望众卿以其为范,虚心学习。”高湛高立于百官之前,清了清嗓子,继续朗声读道:“其言曰:‘夫礼以进人,罚以齐政。今刘大柱枕干雠敌,合乎人子之义;然朝中诛罪禁乱,亦属王政之纲。若按之国章,刑诛刘某,虽可遏乱,固邦安民,却难崇德兴仁;倘按之《礼经》,原宥刘某,虽可推义化民,却难正纲明法。故言,以私义而害公法,仁者不为;以公法而徇私节,王道不设。如儿臣所见,谓宜正国之法,置之以刑,然后旌其闾墓,嘉其徵烈,可使天下直道而行,编之于令,永为国典。’钦此——”

高湛收起圣旨,走下台阶,“陛下今日不适,各位大人不必再去嘉和殿议事了,退朝回府吧。”

叶成云拦住他,“高公公,陛下他身体向来硬朗,今日,为何会突然不适?”

高湛小心地看了周围一眼,见众臣正议论纷纷,无暇顾及他们二人,方才把叶成云拉至角落,轻叹了口气说道:“叶大人,你有所不知啊,自从前既日陛下从苏宅赶回来后,就夜以继日一言不发地批阅奏章,精力耗尽,忧思攻心,如此,再硬朗的身体也撑不住啊!”

叶成云一愣,“陛下和苏先生,不是向来交好吗?那梅长苏,没劝劝陛下?”

高湛摇了摇头,“陛下这病,就是由他招致的。那苏先生,是毒,也是药。可惜陛下,没能选对路。”或许,陛下还没能选对人。

“……我明白了。”叶成云沉默后点点头,“我会去拜见梅长苏。高公公,麻烦你照顾好陛下了。”

高湛笑了笑,“国不可一日无君,我又有什么好麻烦的呢。我自幼入宫,侍奉君主,本就是我的本分。倒是叶大人你,言重了啊。”

叶成云看着他,似多有感慨。然而顾及朝堂不是交心之地,他只能作了一揖,“那我暂且告辞,待见过苏先生后,我再回来禀见圣上。”

高湛也作了一揖,“好,叶大人,多保重。”

叶成云一笑,转身离殿。这有什么好保重的呢,又不是踏上死路回不来了。

议论中的众臣只抬头看了穿殿而行的叶成云一眼,又转过头去继续窃窃私语,“这法子真的是祺王提出来的?啧,小小年纪,却不可小觑啊。”

“是啊,先前赋役一事时,祺王就已大出风头,与当年那‘祁王’,实在媲美日月啊!”

“可是……功高震主,这恐怕会导致不测吧?”

“圣上英明,对有才之士,不会心起疑虑,你们就放心吧!况且那祺王虽为陛下义子,陛下视他却亲如己出,疼爱都来不及,那还会怀疑他的忠心呢?”

“只是怕,那民间百姓,又要多言啊……”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天下悠悠之口,又岂是我们,又岂是陛下,可以堵得住呢?清者自清,明者自明。他们身为陛下的子民,时日渐久,自会见出陛下的真心。”

“可是有时,随时间增长的,不一定是理解,也可能是误解啊!”

“……那便是,命中所定了。”

 

苏宅里,梅长苏正对着摊在腿上的花名册研究得仔细,空闲的手指不自觉地缓揉慢搓着衣角,生起道道褶痕。

“宗主,”黎纲走进屋,抱拳说道,“叶丞相来访。”

“哦?叶成云?”梅长苏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真是巧啊,我也正想找他呢。快快迎他进来,备上最好的霁月茶。”

甄平应了一声,片刻后,叶成云就自庭外缓步踱近,颇有言侯当年绢衣素冠,穿营而过,“虽千万人吾往矣”的风采。

梅长苏起身,含笑看着这老人,作了一揖,“叶相,许久不见。”

叶成云作了一揖以示招呼,“苏谋士,梅宗主,林家小殊,的确,许久不见。”

两人相视一笑,梅长苏便把叶成云迎进了屋子,端坐垫团,捧上清茶,颇是尊重。

叶成云接过霁月茶,缓缓吹了吹,眼睛却是看向梅长苏,“这几年,你过得可好?”

“也就那样罢了。倒是叶相你……这几年独自一人,过得可还好?”

“有老友在侧,也算不得孤家寡人。”叶成云笑笑,“只是人老了,免不了开始唏嘘缅怀,当年那如春风拂面的安乐时光,总归是回不去了啊……”

梅长苏一怔,垂下眸,盖住眼中思绪,“是啊……当年叶相你于清风梨树下手持经书教导景禹大哥,我与景琰在侧观落花旁听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啊。”

“……时间虽过,但情分总还在吧?”叶成云慢慢地喝了一口茶。

梅长苏点头,笑意温润,“自然还在的。”

“当初教导祁王殿下的翰林学士不少二十个,我也不过是众人之一。你和景琰旁听,更是寥寥数次罢了。我与你虽有交情,但交情尚浅,即使如此,时隔经年,情分仍在。那容我问一问,你和陛下,现下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和他,不过是拌了嘴,没什么的。”梅长苏牵起嘴角笑了下,“蒙叶相你费心了……过几日,我就向景琰赔罪。”

叶成云沉默了下,“恕我多言,但是小殊你,对这朝政实在过于挂心了。过犹不及,中庸之道,你应懂得。”

“我……”梅长苏张张嘴,却把萦绕在心头的话语咽了下去,“我只是后怕罢了。”

至于后怕什么,他却是一言未提。

“况且,景琰不及景禹,在现在这个多事之秋,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谁都担不起啊……”

“你,可是不信陛下?!”叶成云抬起头,直直地看着他,眼神锋利如刀。

“或许萧景琰是比不上萧景禹,但你也不想想,那萧景禹是千万人才出其一的举世无双之人,这偌大的天下,先不说萧景琰比不上他,其他人也都比不上他!景琰,自有他自己的过人之处,只是你,一直忽略了罢了。”

“我自是知道景琰有他自己的长处,我也知道景禹大哥是比不得的。只是……”梅长苏似是想起什么,苦笑着摇摇头,“算了,许是我关心则乱吧。”

他避开了这话题,转而问道,“不知叶相你,对北境长城一事,是怎么想的?”

“……与陛下一样。”

“为何你总是要追随陛下的脚步?”

“不是追随,”叶成云顿了顿,“是我觉得,他是对的。”

“不改?”

“不改。”

梅长苏忽地沉默了,气氛霎时尴尬下来。

“……叶相,你可知,”梅长苏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抬起头来,“此次兖州一案,死的虽不过一个徐永福,但其中牵涉之人,甚广甚众,景琰前不久已经开始严查其中受贿官员和贪污豪强。”

叶成云僵了下,“你……”

“我不久前,发现与徐永福交往甚密之人中,有一个名字很是熟悉。一直想找叶相好好谈谈,没想到今日终得缘。”梅长苏的声音淡如长烟,“叶悬。这名字,叶相,你熟悉吧?”

叶成云轻颤着,似是被那个名字触及了心弦。“你,你不能这么做……”

“哦?为何?”他似笑非笑,“叶相,那叶悬手上人命累累,是早该缉拿归案的。但他直至而今,仍逍遥法外,你说,他是得了谁的庇护?”

“梅长苏!!”叶成云抬起头来朝他大吼,“你自己都说关心则乱!你为何,为何,还要如此执着!”

“……就此一事,我不容有错。”梅长苏沉默了数秒后,如此回答。

就此一事。

何事?

是北境边防一事?还是贪污一事?还是礼法一事?

叶成云的眸子似是在燃烧,“你要为此,毁了你我的情分?”

“……若叶相肯自辞官位告老还乡,我自会替叶相你瞒下。毕竟,叶相只有这么一个独子。只是,他的性子必须得改改。我虽可以为情分救下叶悬,但也绝不愿为自己的原则容忍他。“

“……”

叶成云静静地看着他,突然笑了笑,只是过于苍凉。

“你知道,我曾有个女儿吗?”

“浔碧?”

“是她。悬儿和浔碧从小要好,当年,浔碧自缢,悬儿也大病一场。梅长苏,当前那场赤焰旧案,死的不只是你那七万叔伯,也有我的孩子。你们,始终欠我一条命。”

梅长苏的执茶盏的手僵了一僵,“这是什么意思?”

叶成云的声音苍老疲惫,“这件事,我在心中藏了十多年……”

他缓缓开口,叙述着那段蒙灰已久的往事,如同开启旧匣,却被尘烟呛得泪流满面。

梅长苏的神情,却是由一开始的怔怔,转为后来的沉重。到最后,他竟是像面对阎王一般,面上一片肃杀冷凝。

“这件事,你有没有告诉过别人?”

“如果我说没有,你信不信?”

“……”

梅长苏沉默着,叶成云也沉默着。

他知道,这个秘密,这件往事,可以成为保命的筹码,也可以成为送命的利剑。

但他,别无选择。

叶成云仰天轻叹了声。

论玩弄人心,他比不过梅长苏。反威胁,也许不过是送上自己最后的底牌。

但无论如何,也好过被那人紧紧捏在手心动弹不得。

“叶相你,是以为这秘密会有多大的价值?”梅长苏在沉默后似笑非笑地问他。

叶成云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觉得这能威胁到我?”

“你不信?”

“就算我信,怕是叶相手上也没证据吧。”

“……”叶成云闭上眼睛。

他明白,这一局刚落子,他就已经输了。

“如果我愿改变自己的心意呢?”

“……晚了。”

轻轻巧巧的两字,却如重锤般击打着叶成云的心。

茶盏的热气还在徐徐上升,飘渺如长烟,他沉默许久,不知在沉思什么。

良久后,他深吸一口气抬头,认命说道:“如果辞位是你想要的,我答应……”他一顿,声音带着年老之人特有的粗哑,但更多的是坚决,“只是悬儿,你不能动他!”

只有这一事,他绝不容许发生。

“我……”梅长苏顿了下,“我向天发誓,我绝不动叶悬。”

但是不动他,不代表要保他。想要动手的,除了他梅长苏外,自有人在。


“如此,便好。”叶成云不知梅长苏在想些什么,闭上眼睛,缓缓点头。他相信,即使梅长苏为了自己的野心逼走他,即使梅长苏变得面目全非,也至少会是个,守诺之人。

若能以一己之身换悬儿平安,即使赴火蹈刃,他亦死不旋踵。

……

寂风缓吹庭花,飒飒作响,泠泠幽幽,悲凉如荒草般蔓延上二人心头。

梅长苏别开眼去,面上的神情复杂得让人看不透彻。“你这么多年,没有恨过景琰?”

“这话该我问你吧,知道这件事后,你有没有恨他?”

梅长苏沉默着没有回答,叶成云却仿佛知道了他的回答。

呵,恨?他自然是恨的,梅长苏,或许也是恨的。

只是,再深的恨也敌不过时间利刃。就像他,看着那人的时间久了,倒把那人当作自己的孩子一般对待了——

时间,是可以抹平一切的。无论是爱,还是恨。

更何况……

【——你们,始终欠我一条命。】

其实,是他,欠自己一条命啊!

叶成云面上的怅惘一一落在梅长苏眼中,他轻叹一声,转过话题,“可容我多问一句?……叶相你与叶悬,早已断了父子情分。为何而今,又对他如此百般照顾?”

老人回过神来,抿着嘴沉默了半晌,“抱歉,这,实属家中私事。”

从很久很久前,他就把悬儿藏着掖着,不让他人见到,不让他人知道。哪想到这么多年后,他们俩的父子关系赤裸裸地摊在青天白日之下,他们,却早已形同陌路。

梅长苏点点头,也不在意。“是我莽撞了。”

叶成云也僵硬地点头,觉得该说的也说的差不多了,便站起身,“那我,先告辞了。”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带着探不分明的真情假意说道,“今后,朝堂上无缘再见,或许江湖草野处,可得重逢。”

梅长苏站起身,敬重地向他作了一揖以示道别,“叶相实乃晚辈平生见过最心胸广阔之人。此行,还望保重。”

这话,说得倒像他不是那个始作俑者。

叶成云盯着梅长苏,声音平淡的听不出情绪,“……反正我也腻了。回家种种田,和老友通通信,倒也是神仙日子。只是容我这长辈忠告一句,你这般,早晚自食恶果。”

说完,他随意做了一揖,不顾梅长苏在身后怔愣地看着他,大脚一迈便真的告辞了。

【——好,叶大人,多保重。】

【这有什么好保重的呢,又不是踏上死路回不来了。】

原来,这真的是自己的归路与终局。呵……

梅长苏望着老人佝偻的背影,眼中沉浮不定。

那个秘密,差点乱了他的计划。不过幸好,至今为止,一切尚在他的掌控之中。

……

梅长苏闭上眼,眉目却显得有些疲惫苍凉。

他这一生,害死了身旁的不少人。害死了舅舅,害死了谢叔叔,害的萧景睿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害的小公主远嫁异乡,这双手,沾染的,不仅是许多有罪之人的鲜血,也有很多无辜之人的鲜血。

而今……

他睁开眼,看见的却是暮云沉沉的天色,似是一个垂暮老人,走至了生命的尽头。翻滚的云浪,变幻万千,带着肃杀,带着萧凉,连那欲燃的沉黄之色,也像是来自阴诡地狱的火焰,直直地拽着胸膛里的那颗心往下坠,坠至无底深渊,坠至幽深地底。

“飞流。”他轻唤一声。

躺在树上的少年动动耳朵,翻身而下,来到他面前,“苏哥哥。”

梅长苏凝望的视线终从天际移开,他拍了拍沾在飞流身上的树叶,“帮我把你黎纲叔叔叫来,好不好?”

飞流懵懂点头,“好。”

【——我求的是,在非途尽头,得到正果。】

【——这不过是可怜人在歧路上的痴心妄想罢了。梅长苏,你魔怔了。】

他可能,真的走上了一条歧路。

但时至如今,即使痴心妄想,即使魔怔执惘,他,再也不能后退。

“宗主,你有事找我?”

梅长苏回过神来,不带笑意地笑了笑,“进屋说吧。”

现下正值多事之秋,叶成云所言之事实在重大,他必须得采取些手段……

 

……

遥远之地,黄沙连天,衰草枯杨。大漠如烟雪,北境月似钩。

一人躺在屋顶上,对着沉沉暮色下天边的一轮弯月,邀杯共酌。一身落拓,放荡不羁,倒是潇洒。

“大人。”檐下,有人走近,低眉顺眼,极为恭敬,“那人,来了。”

“……哦?”屋上那男子玩味一笑,“等了这么久,好戏,终于要开场了啊……”

他翻身而下,黑衣抖动,墨发更是在风中飞扬,张狂至极。

“走吧,”他朗声笑了笑,“可不能让我的这个小师弟,等太久啊!”

 

这大梁,终于要变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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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蓄力码文!文稿终于突破十万字了!好开心!

233但我知道你们不开心XD

嘛,虐也是为了之后的甜,苦尽甘来你们肯定懂的!

希望新的一年里,你们都能快快乐乐。毕竟——

江湖相逢,难得有幸。



最后,是照例话语啦。如果有喜欢的小天使,还望点一下喜欢/推荐,或者发一下你们的评论。有什么bug和意见也可以提:)

长夜漫漫,写文之路实是辛苦,如有你们相伴,我亦觉苦中作乐,不悔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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