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舒

有天我和朋友下象棋,他把我的帅吃掉了,于是,我帅死了。
冷cp雷达器/杂食动物/日常爆肝

【楼台】《明台的二十六次死亡》三/失控的吻(无限死亡梗)

向命运石之门致敬!本文逻辑废。不短的短篇。

伪装者只看了一点,本文私设颇多,算半个架空,老流氓大哥攻。

BGM: (搭配食用风味更佳)

前文:  二上  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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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台恋爱了。

这个认知是大姐先得出来的。

“他当初不是救了那个叫薇薇安的德国女学生吗?我看他们俩最近走得很近啊……”大姐摸着下巴,神色幽幽。

“可是明台这几日没有什么异常吧?” 明诚思索了下。

明楼瞥了他一眼,“你那是没看到他整天跑出去跟那女孩一起轧马路。”

明诚喝汤的动作一顿,随即紧呛起来,“咳咳咳咳……小少爷开窍了啊……”

开窍?

明楼眉眼淡淡,看不出多少欣慰。

前不久刚跟那孩子说了自己这月出国的事情,结果就闹得天翻地覆,活脱脱一个孙猴子。

他真是……放不下心来。

“唉,你们说到时候明台和薇薇安有了孩子,那他们是在德国定居呢,还是在中国定居?如果他们在德国的话,那我不是还要跟着跑过去?”明镜显然想远了。

明诚听此又是大力一咳,明楼却是皱起眉头神情一板,“行了大姐,他俩八字还没一撇呢。”

“这都是他这星期里第三次跟那姑娘一起出去吃饭了!”明镜看着没有明台而显得冷清的餐桌,叹了口气。都这样了,还没一撇?

“你上次和那陈小姐好事没成,我也不指望你快些让我抱侄子了。现在我想想我们家明台的未来,不可以吗?”

“……”明楼沉默地喝了口汤,没有再说什么。

小家伙真的恋爱了?

……

这个认知第一次真真切切地出现在明楼的脑海里。

刺痛神经。

 

夜里,明楼饭后消食,绕着明家跑了一圈。

温凉夜色如水流过阶前的苔痕,抚慰每寸清辉。

明楼坐在长凳上,用毛巾擦了擦汗,随即扭开水瓶咕噜噜地喝了一大口水。

“farewell……”不远处传来了交谈声。越来越近。

明楼转过头去,发现沿着墙缓缓走近的,是明台和薇薇安。

不知那女孩说了什么,明台笑得开怀,眼角眉梢都是真情惬意。

明楼静静看了会儿,然后站起身来。

“你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中国男人。”说话声渐变得清晰。

明楼一步步地走近大树底下,立在那隐藏了一切的阴影里,脸上看不出表情。

“哈哈哈比我出色的其实很多呢,像我大哥还有阿诚哥,他们都很厉害。”明台挠了挠头。

“可是,我还是,最喜欢你。”

明台还想再说什么,可所有的话语都被突然吻上的双唇给封在了嘴里,伴着紧张的唾沫被一点点地吞咽进了肚腹。

明楼紧盯着这一幕,没有出来打断,也没有什么动作。

压抑至极的呼吸声和深沉的夜色融为了一体。

敲打成胸膛中莫名狂飙的心率。

就连手中的矿泉水瓶,也在大力碾压中,变得扭曲至极。

 

“明天我就要,回德国去了,谢谢你,这几天陪我。”一吻了罢,薇薇安低着声音开了口。

“认识你,很开心。希望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

明台点点头,“当然会见面的。”

“你以后,是想去柏林,读密码学吧?”少女不再伤感,而是笑了笑,“我也很喜欢那所学院。虽然它对女学生,招收很严格,不过我想,我们有可能会在柏林的天空下,再次相见。”

明台低下头,声音轻了下去,“可是他们不会同意我去读密码学的。”

薇薇安抱上明台,“没事,你跟他们说,他们会理解的。”

抱完后,她松开明台,“再见啦。明天,不用去送我了。”

明台望着那人,嘴唇翻了翻,最终千言万语只吐露出二字,“……保重。”

月色下,两道人影终究背向而驰,越走越远,迎向各自的暗夜。

微风穿过溶溶夜色,在木冠上落下轻柔的晚安吻,而那树下的人影,却不知何时早已不见。

只留一地残叶,如潮翻卷。

 

这个夜晚,终究是不眠之夜。

 

 

明台回家后,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戴着眼镜端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的大哥。

“回来了?”明楼翻了一页报纸,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嗯……”明台几乎是瞬间就察觉到大哥有些不对劲。

十多年下来,每次大哥要发飙前,都会这么一副暴风雨前的平静。

“我有话跟你说。来我房里。”

明楼放下报纸站起,没有回头看明台,直直地上了楼梯。踩在木质地板上的脚步声,听起来格外沉重压抑。

明台不明所以,紧绷着神经跟在大哥后头进了屋,一边在脑内飞快思索着这几日他又干了哪些惹大哥生气的坏事。

明楼松了松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脖颈,卷起袖子。

看这动作……不是要动手吧?!

明台咽了咽口水,有些站不稳。

“大,大哥,你看今天夜色那么深了……我就先回去了吧?”说着,他悄悄往门边退去。

“站住!”明楼一声威喝,随即顿了顿,声音沉了下来,“你就站在墙那边,不准动。”

明台看着越来越近的大哥,虽然腿肚子发软,但终究没逃开,只两眼惊惶,似是害怕至极。

“今天晚上,我看到你和薇薇安了。”明楼走近少年,开了口。

天,不会看到他俩接吻了吧?!明台瞪大眼睛,急急开口,“大哥,那什么,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纯属误会!我和薇薇安只是朋友!她明天要走了,我只是送别她而已!”那个吻对他而言,不过是个farewell kiss罢了。

手都摸到别人背上去了,只是误会?明楼顿了顿,终没有说出心中所想,“你以为大哥在意的是这个?”

“难道不是?……”明台欲哭无泪地看着他。他又不是大哥肚子里的蛔虫,他怎么知道大哥在想什么啊!

“Cryptography。”明楼似是冷笑了笑,又似乎什么表情都没有,“明台,你好大的胆子啊!嗯?”

“我怎么不知道,你学数学,是为了去德国进修密码学呢?”

他步步靠近,把明台逼到墙边上。

“大姐一心一意想让你学金融,以后好替她打理这个家。明台,你跑去学密码,是要干什么?打仗?参战?”他揪起少年的领子,一直压抑在喉咙里的大喊终于逃离了桎梏,震响天地碾碎人心,“你难道嫌这几年下来,中国流的血死的人还不够多吗!!!”

似是被一刀劈裂了山川,大地露出道道血红的伤痕。

明台被压在墙上,耳膜嗡嗡回响,凄惶睁大的双眼中,所有的悲伤都褪了颜色。

“大哥……”他颤抖着开口,任由那些锐利的言语磨伤了喉咙,“我很感激你们收养了我。这几十年下来,你们供我吃,供我住,供我穿,供我上学。我知道,你们是真地把我当成了一家人。可是……”

他闭了闭眼,而后猛地睁开,眸中情绪如滚滚涛浪奔涌而出,“你们有谁问过我想要什么,我想做什么?!有谁问过我想要学金融还是想学密码?有谁问过我是想要安稳一生还是救国存亡?又有谁问过我是想当个被规划好一切衣食无忧的小少爷,还是哪怕面对狂风暴雨也可掌握自己人生之舵的船长?!!你们有谁问过我,有谁问过我,有谁问过我啊?!!!”

他声嘶力竭地大喊出声,面目通红扭曲,气息乱成一张无形的蛛网,缚住他自己,也缚住那面前人的心。

“明台。”明楼怔愣着松开了他,后退了一步。“我们也是为你好。”

那些肮脏黑暗的事,有他来做就够了。

无间阿鼻地狱,有他来堕就够了。

所有苦痛,有他来受也就够了。

哪怕是死亡,也只赐给他一人就好。

 

那个孩子天然纯净,应当永久留于光明之中……才对。

 

“为我好?”明台红了眼眶,声音愈发涩厉,“大哥,这不过是以爱为名的借口!这十几年下来,除了‘为我好’,你还能不能找出别的理由?!安稳一生不是我想要的好,做自己喜欢的事才是我想要的好,可是这些,你们有想过吗?!!”

自以为是的好,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不过是徒增伤害!

“……明台,你可以不学金融,但你绝对不能去学密码!”明楼慢慢地沉下了脸,却尽量选择着温和的字词,“这已是最大的自由。明台,我们只想你平平安安地过完一生。”

哪怕娶妻生子湮没无闻,但至少,那还活着。

心脏还在跳动,皮肤还有温度,眼中还有神采。这些,都比他埋在土里的父母,要好。

好得多。

“……这个梦早没了。”明台过了很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早从他踏入明家那时起,噩梦就已经开始了。

数不清的死亡,数不清的重生。

平平安安?

呵哈哈哈哈,早就没了!早就没了啊!

“明台!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任性妄为。”

明台看着明楼强装镇定的神情,听着他永是训导的语气,心中漫彻的是潮起潮伏的沉沉悲哀。

你看,他们永远不懂。

无论你多绝望多悲伤多哀恳,他们都不会懂。

只会当你发疯。

代沟,从来不是指年龄身份立场的差距,而是两心间的隔阂。

他真的很喜欢大哥……喜欢到,离不开他。

可是再喜欢,也打破不了蛮荒人的牢笼。

斗嘴、争吵、动手。

他们之间翻涌的,永远是怒火,永远是对峙,永远是声嘶力竭的大吼。

哪怕是片刻的温情,也只会让疼痛伤害更加牵扯皮肉……深彻入骨。

“明台,大哥不希望你,在我临走前闹出这档子事。”明楼深吸口气,揉了揉眉心,“你想想大姐,她知道这些后会多担心多难过?大姐这几年身子骨已经不如以前好了,你回去想想,好不好?”

像是哄小孩子的语气,无可奈何,又不容反对。

明台颤抖着看着他,原本沉默的神情彻底碎裂,气息急喘,双眼睁大。

好不好?

好不好?

好不好?

他连问自己三声,问至最后,竟是差点大笑出来。

笑得哭了。

明台抿着唇流泪,不发出一点哽咽。明明脆弱得像个卸去一切武装的孩子,却又挺直着背脊不愿低下头求饶示弱。

是啊,他是弟弟,他要替大哥大姐着想。

可是为什么,一直是他?

为什么永远都是他去理解别人,而他爱的人们,不用踏出一步?

不用去问问他的意见想想他的感受?

为什么?!

尖利的质问声中,心中的酸涩愈发膨胀,充溢得他快要爆炸。

翻天的狂潮一波一波地拍打过来,冲毁堤岸,把理智侵蚀得摇摇欲坠。大哥在说什么快要听不见了,明台眼眶发红地紧盯着那张张合合开开闭闭的嘴巴,夹带着一滚滚的愤怒不甘委屈心酸,不顾一切忘记一切地,扑上前狠狠咬了下去。

“嘶!……”

明楼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扑到自己身上胡乱咬吻着的少年。

明台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少年似是火山喷发末日来临般绝望而悲戚地咬着他,咬着咬着变成了吻,吻着吻着变成了舔,舔着舔着变成了止。

相贴的两唇中是跳动的心,却更是眼泪洗刷的苦涩。苦得,连灵魂都将枯萎死去。

明楼沉着脸,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动作。他没有推拒,没有发怒,没有吃痛,只不带神情地看着面前那人。看着少年发狂,看着少年亲吻,看着少年哭泣,看着少年停止,看着少年在突然间睁大双眼,看着少年惊慌失措地退离,然后,看着少年撞倒桌椅撞翻茶杯撞散文件地落荒而逃。

白纸纷纷扬扬,明楼看着那狼狈不堪的身影,面色复杂地摸上了唇角。

 

眸中情绪,幽深暗稠。难以探寻。



半个月后,明楼走了。

明台没去送他。

这半个月里,明楼忙得不可开交,而他,一心一意当逃避的鸵鸟。

少年人是冲动的,不经大脑思考就做了。

可做了后呢?

扑天的尴尬和惊慌彻底淹没了他,连呼吸都带上惴栗。

直到如今,明台仍没想清楚,自己当初为何会冲上去亲大哥。

那潜藏在背后的真相,比亲吻本身还要令人害怕。

他想不透。

也不愿去想。

“行啦行啦,当初只是个意外。现在大哥走了,就别再想啦!”

明台压回心中不知名的苦涩,自言自语地推开了门。

“大姐,这是我们学校给我开的推荐信。”他把手上那封信递交给明镜,笑得眉眼弯弯。

“去慕尼黑学金融?哎呀我们明台真的是长大了啊!”明镜一惊后笑得合不拢嘴,拿着那封推荐信左瞧瞧右瞧瞧,似是在看自家弟媳。“什么时候去?去几年?有人陪着吗?”

“大概……”明台摸了摸下巴,“半个月后去吧。老师说是去四年,只有我一个人。”

“你这一走,大姐该多孤单啊……”明镜摸了摸少年的头,“不过真好,我们家明台是个有出息的子弟。”

“那是啊~怎么着也不能给大姐你丢脸吧?”明台蹭了蹭发上的那只手,神情很是得意洋洋。

“哎呀,那我现在要先去准备起来了!”明镜一拍脑袋。

明台看着大姐的背影叫喊,“诶诶诶大姐不急啊,还有小半个月呢!”

“不行,我最近老容易忘东西,要从现在准备起来才行。”

要从现在准备起来才行。

这句话,明镜一直念叨至送明台上飞机。

 

临走的那天,上海刚结束夏日绵绵的梅雨,闷热又潮湿,烈阳下是贴身的短袖,晒得通红的皮肤,还有散发着青春气息的汗水。

“明台啊,记得有了空就飞回来看看大姐。”明镜站在机舱外告别,眼里划过的是苍穹之上的白云,也是暗暗流动的不舍。

“嗯。”

“你大哥和阿诚哥就在巴黎,三兄弟要多聚聚。”

“好。”

“缺什么了想什么了就跟大姐说,大姐给你送过去。”

“知道了!”

明台不由得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送东西是借口,想看人才是真吧?

他最后地抱了一次明镜,抱了那个抚养他十四年的女人,抱了那个为了家而日渐苍老的大姐,声音低沉得像个可以真正担起挑子的男人,“保重啊,大姐。”

【——没有谁能陪着你一辈子。明台,有些路你该学会自己走。】

成长,总要付出些代价。他是该,真正长大了。

明镜看着拥抱着自己的少年,看着他比自己还要高的身形,像是看尽了这十四年如水哗哗的时光。明明想哭,她却笑了笑。笑得让人心疼。“保……重。”

上海到慕尼黑,从大陆东端到大陆西端,八千多公里的距离,一天的飞机,四年的分离,未道出的千言万语。

 

上海晴天万里。慕尼黑下着霪雨。

这一年,还是1934年。

阳光微凉,带着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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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歌选了半小时,如果不太契合的话,那我真的没办法了,唉……

不少小伙伴讲到了杀死明台的人是大哥或他自己,因为涉及剧透原因,我不好说太多。

但我可以说啊,本文的灵感源泉是橙光游戏啊!

如果说明台回到过去杀死自己是为了当更好的伪装者,的确是个不错的题材。这让我想起了《潜伏之赤途》这款游戏,没错我又来安利了。

主角是伪日奸,在一些路线中,他杀死了己方人士,为的是获取日本人的信任。然而后来杀着杀着,他也麻木了,再也不会痛惜。多死几个也是差不多的。再到后来,他扮演日奸也扮习惯了,于是最终,伪装者成了真日奸。

嗯,这是我曾经走过的一些结局,这款游戏我至今没打出真结局,其实不长,但很耐玩。

啊,说得跑开去了。那什么,你们慢慢猜=v=

接下来德国的生活大概会有两三章,暧昧下。

在之后,就是明台回国啦!电视剧剧情开始啦!当然,因为没看完原剧,所以涉及剧情不会很多。嗯,在之后就可以上肉了【叼烟】


妈个鸡,突然好想玩橙光。可是存稿没写好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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