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舒

有天我和朋友下象棋,他把我的帅吃掉了,于是,我帅死了。
冷cp雷达器/杂食动物/日常爆肝

【楼台】《明台的二十六次死亡》十七/相亲(无限死亡梗)

“这两天你们俩都在忙什么呀?”明镜夹了菠菜给明楼,一边微微责怪,“连个人影子都见不到。我还有事找你呢!”

明台看着大哥一脸微笑地接过大姐夹的菜,心中沉郁,面上也没什么神情。

和大哥冷战已经许久了,大哥也忙得脚不离地,这几个星期来,竟是没能好好说上几句话。

眼神一暗,他盛了碗汤,没有像往常般活力无限地插入二人的对话。

“桂姨说昨天苏先生来了,大姐,你不会是又病了吧?”明楼转过身,关心地问道。

“不是不舒服,是心里开心呢。”明镜笑呵呵的,“苏先生来呀,是来给明台提亲的!”

“提亲?!”

明家三兄弟,都不敢置信地大喊出声。

而后,终是明楼年长,先回过神来,面色如常,“噢,明台是不小了。”

“苏先生啊,有个表妹,叫程小姐。据说是个百里挑一的贤惠女孩子,与明台可般配了!”明镜天花乱坠地夸着,两眼笑眯眯的,想来是对那女孩满意得很。

明楼只顿了一瞬,而后转过头,看向明诚,“苏医生的表妹?阿诚,你和我是不是见过?”

明诚笑笑喝汤,一脸看戏,不掺和这家里事。

明楼却像是想起什么般,转过头对大姐大力点头,眼角眉梢全是风流赞叹,“我记起来了,在苏先生的诊所见过两回,肤如凝脂吹弹可破,面似芙蓉柳如眉的,不俗,是个美人胚子。”

明台一开始还期望着大哥能帮他把这档子事挡回去,现下听他这么说,两眼死死地盯着那人,几乎要瞪出个洞来。

而明楼却连个头都不转,依旧淡笑着和大姐说起那姑娘的待人和气,贤惠温婉。

明镜见明楼似是也同意这桩婚事的,不由两眼放光,嘴角更是越扯越大,原本还未完全安下的心思这会儿是完全定下来了,越听越觉自己弟媳哪是百里挑一的,明明是万里挑一的!

明台听得心烦,不由偏过头去,不想再看那不顾正主意见擅下决论自作主张的两人。

明诚见明台刚好转向他这方向,就从饭碗里抬起头来,朝他挤眉弄眼地笑了笑。

明台一阵气闷,就朝他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的。

明诚觉得好笑,就在桌子下踢了踢小少爷的腿,明台也不甘示弱的,回踢下去。

“那姑娘比明台要大上两岁……”那边二人正聊得认真,却忽然听到什么动静,转过头一看,都沉了脸没再说话。

小少爷本在和自己的阿诚哥斗脚斗得“难舍难分”,这会儿听餐桌上群响顿寂,不由愣下神来,收了脚一看,就见大哥大姐都皱着眉望着他。

明诚一激灵的,继续埋头吃饭,连个眼神都不敢往上瞟。

明楼神色淡淡地看了明台的脚一眼,而后转过头继续方才与大姐的对话,“比明台大两岁啊?”

“大两岁,有大两岁的好处啊。”明镜拍了拍明楼的手,“知道疼人~”

明楼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见小家伙低头嘟着腮帮子的神情,点头笑了笑,“那倒也是。”

怎么没见你疼我呢?三天两头把我抛给外人的。

心脏一抽一抽的,连最喜欢的菜色吃来也觉平淡无奇。明台闷闷抬头,不经意间却见明诚朝他做了个鬼脸。心里不爽的小少爷不由两眼瞪大,阿诚哥你除了帮大哥欺负我你还会干什么?

明楼早就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声音霎时沉了几分,“那这事就这么定下来吧,两人见个面,看看合不合适,培养下感情。”他装作不经意地瞥了明台一眼,“只希望那姑娘能把明台拴得死死的,别再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才好。”

什么叫定下来?什么叫花天酒地?我结婚你很开心是不是?

那种浑身像被万蚁咬噬的感觉让他再也忍不住地罢下碗筷,砰地一声撞倒椅子站起,一脸不满地死死盯着明楼,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

“你想干什么?”明楼见他如此无礼的动作,脸一拉。

“我、不、想、相、亲。”明台没有任何犹豫的,“我也不想结婚!”

这还是他俩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认认真真地对话。没想到,却是这么一副光景。

明楼没什么神情,“你不想结婚?”他拿起纸巾,擦了擦手,动作优雅,“那你跑到烟花间干什么去了?”

那晚明台脖上的红唇印记,是烟花间女子专用的烈焰唇膏,身上沾染的香水味,是烟花间女子专用的国货,劣质百合香水。要不是他曾经因为生意场上的事情去过几回,怕是这会儿还认不出来呵。

明镜一脸迷惑,“烟花间,什么地方啊?”

明楼冷笑了两声,不顾明台惊慌求助的神色,“大姐,你也知道,男人,多少都有些需求……”

明镜见他如此,刹那醒悟过来,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去,用力打了下明台,气得声音都颤了,“明台你、你跑到那种地方干什么去啊你!啊?!”

明台缩了一下,而后咬着牙挺直了腰板,死死盯着明楼,话既是对大姐说的,也是对那曾经同床共枕之人说的,“我为什么不能去烟花间?我已经是成年男人了。别人去得,我、就、去、不、得?”

眼见大哥的眼神越来越冷,嘴角却仍含笑的神情,明台心一紧,继续强撑着说了下去,“再说了,烟花间也不见得全是,全是不知羞耻的风尘女子。那里还有很多文人墨客,有很多怀有诗意梦想的女孩子,也有很多风度翩翩的绅士!”

明楼唇一抿眉一皱的,没有那耐心再听下去,声音沉了几分,“阿诚。”

明诚瞬间站起,小少爷也瞬间怂了躲在椅子后,身子浑颤着,“我、我就是被同学硬拉着去的,也就喝了几杯酒,跳了会舞,什么都没干!”

明楼静静看着他,而后转过头对明镜微笑着说,“大姐,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明台前几天晚上回来时,脖子上还有唇膏的痕迹呢。”

大哥你公报私仇!明台瞪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听那人继续大声说道,“阿诚,把小少爷关到书房去!”

就在刹那间,明诚大步一跨的,不费吹灰之力地轻松制服住了他。

“干、干什么啊!凭什么关我啊?!”

你和曼春姐你侬我侬的我都还没找你算账呢!

明台满怀怒意地盯着明楼,却在看见那人缓缓站起的动作时,整个人畏葸地后退了,“我,我去还不行吗……”

明镜喜出望外,“那说好了啊,你可不准耍花样啊!”

“我还能耍什么花样?”明台看着明楼这副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心中积压的怒气越涨越高,几乎可以翻天作浪,语意也就冲了几分,“明明是大哥,在拿我耍花样!”

“你说什么?”明楼的眼神冷了几分。

你大爷的!明台一瞪,“我拆了你书房!”

明楼极具威势地大拍桌子,整个餐厅似乎都在刹那抖了抖震了震,“我打断你的腿!!”

早已刻印在骨子里心头处的服从和害怕天性,让小少爷腿一软地就夺门而出,逃得比兔子还要快。

 

下午,明镜等不及的,带着明台出门去了,去见那程小姐一面。

明楼刚把上海这一月的财务报表给弄好,回了办公室后没什么大事,就把自己的手下一个个拉过来训话。

“陈明,你这个月干什么吃的啊?把4.00打成40.0你知道会引起多么大的连锁错误吗?!”

长官,你前几个星期不是已经骂过了吗?……

“李红,你看看你这个月拉到的客户,才3个?你生儿子都比这多!”

先生,我儿子才2个啊……

“王爱国,你傻站在那干什么?我叫你稳定股市,你稳定到南极去了?啊?!这波荡起伏的,你让老百姓怎么安心?!”

……股市不波动这不就成了死人心率图吗……

“还有明诚,你笑什么笑?!整天不务正业的,就知道吃,吃也不好好吃,就知道打打闹闹的,胆子肥了?!”

大哥,不就踢了下腿吗?你俩比踢腿还过分的事也干过啊……

“行了,看着你们就来气,全给我出去!”

当初是谁把我们拉进来训话的啊……

当职员们一个个欲哭无泪又争先恐后地奔出办公室后,明楼疲累地揉了揉眉心。

其实这种照常训话,他每周都会进行一次。只不过之前一个月忙得很,也就没时间再打磨打磨这些手下。好不容易闲下来了,自然要好好训斥他们一顿。

对,就是这样的。

……

别撒谎了。

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他瘫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懒散的春色,一树黄莺不知歇地追来追去,万里无云的天空却比阴雨绵绵更让人烦闷沉郁。

不知道……他们的见面如何了啊……

 

夜里,明镜早那两人先回来了一步。

整个人如沐春风的,笑得眼角皱纹层层显露。

“哎呀,明楼,你不知道啊,明台一开始还板着脸的,结果一见那姑娘,整个人都跳起来,眼睛都放光了!”

哦,挺中意啊?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俩之前见过,算是有缘分哩!”

嗯,很有缘分。

“或许因为有我和苏医生在,他们俩都羞羞答答的,没有怎么多说,后来我找了个借口,和苏医生一起去结了帐,就见到明台拉了人家女孩子的手往他左脸上摸,那程小姐也没拒绝,柔柔顺顺的。哎呀明台这孩子,对女孩子还挺有一套的嘛!”

……

“后来,人小俩口也不再顾忌了,越聊越畅意的,你猜怎么着?我回来前,明台已经一口一个锦云妹妹的叫了!”

明镜掩嘴笑着,眼里是心满意足,“我看,过不了一个月,这亲就可以定下了。再过十个月,哎呀,我就可以抱侄子了~”

明楼至始至终都沉默着,这会儿听到最后一句话,却像是压抑已久的火山终于爆发般,忍不住地哐当一声站了起来,“大姐,对不起啊,我烟瘾犯了,我先去外面抽根烟。”

 

草坂上,夜深露冷的,草地都带着凉意,月色融不尽暗夜,孤凄凄地,徘徊在青黑的岸边。

明楼看着远山寒树,看着阴冷暗湖,看着香烟尾端腾起了渺渺烟雾,又渐渐消散无踪,恰若平生所有春日静好的心动感觉,转瞬而来,也转瞬即逝。

再难相逢。

明楼眉头一皱,心里发紧,便把手中的烟蒂给随意捻灭了,散乱在草地上,散乱成难以拼整完全的心绪拼图。

这不对劲。是他想让小少爷成婚,想让明台安定下来,别再跟别人鬼混。

怎么,现在又不舍得放手了?

……

明楼又摸索出了一根烟,自嘲一笑后慢慢点上。

 

当初在一起时,他就想着,在明台找到好的归宿前,由他来照顾小少爷。

现在,那孩子已经找到了。他是时候该放手了。

可是……

不甘心。

明楼又吐出一口烟雾,在那白与黑的模糊界限处,仿佛看见了曾经做过的层层梦境。

白衣少年面目柔和,放下所有盔甲武装,放下一身警戒,朝他甜甜微笑的情景,就算醒破枕絮,就算追逐过万千梦海,仍让他再难相忘。

可就像人鱼变成的泡沫幻影,最后,不过都变化成了寂灭虚无。

有时,也会梦见一些似真非真的往事,和小少爷坐在草地上聊着天,替他枕臂,看他安睡,为他捉只蝴蝶,俯身贴下一个安眠吻,道一句对不起。又或是在黑暗的房间里和小少爷聊着天,两人离得极近,最后却只有匆忙逃离。

一切梦境都记不清晰,醒后也只有了了片段。但一切故事的尾段,都有一个萧索的背影,抚着一个人的剑,酌着一个人的酒,对着一个人的墓碑,喃喃自语——

 

“今日春色这般好,你,是不是该回来了?”

 

只这么一语,怕是永生都无法忘记。

所有的心动和心悸,都来源于这里。流转不息轮回不止的六道里。

 

“大哥……?”

身后,传来了青年犹豫的叫唤。

沉湎于回忆的明楼一震,而后颤抖着熄了烟,转过身看那在月色下眉眼都镀上了水晕的人影——这可是他的小少爷啊。

是他等了许久,宠了许久的小少爷啊……

“明台,过来。”

所有心意都在刹那间想通,都在看到这人时彻底想通。再也没有犹疑的,他伸出手向小少爷招呼,声音是这一个月来第一次的真心温柔。

明台犹犹豫豫地看着那一身烟味的男人,最后还是管不住地脚走了过去,嘟着嘴的神情看来很是不情愿。

而明楼也没在意,就这么看着他的小少爷慢腾腾靠近,像是看见了绿意点染的水漾春色里,一袭狐裘的含笑人影,踏破万千阡陌,度过星辰日夜,终究缓缓归来,步步生莲。

恍惚着,他拉过明台,一把扯到自己怀里,身躯紧贴的,沉闷空虚已久的心终得填塞满足,嗡嗡的耳语是不再掩饰的翻飞心意,也是深藏已久的郑重诺言。

“明台,我后悔了。”

【——你虽食言,我却不能失信。】

“你打我也好,拆了书房也好,以后,我都不想再放手了。”

【——今日春色这般好,你,是不是该回来了?】

“明台,陪着大哥好不好?”

【——大哥,失地必收,山河必复。愿你此生能……一世顺遂,平安无虑。】

那人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颤抖,直至最终的沉默。

夜风微冷,相拥的怀抱也渐渐变凉。

明台一寸寸地离开了那温暖的身躯,低头呆望脚尖的声音艰涩至极——


“大哥,我答应大姐……成婚了。”


TBC


终于考完试了【二模已跪】,爬上来发一发,深夜小福利。

上次推荐的那个楼台色戒视频可能有人没看,其实情节不新奇。但是一个念头让我印象实在太深刻,于是许久念念不忘,把它幻化成了二人的一个梦境。




这一章微前世今生,但是大丈夫,不会影响剧情。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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