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舒

有天我和朋友下象棋,他把我的帅吃掉了,于是,我帅死了。
冷cp雷达器/杂食动物/日常爆肝

【cmbyn/oliverXelio】请以爱的名义呼唤我(he,改结局,小甜饼)

食用介绍:《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电影同人,墙裂安利给大家qwq!

搭配BGM:mystery of love


*

冬日。

新英格兰的一个小镇里,寒雪堆积,绵厚松软下藏着不少枯枝落叶,万籁阒寂埋葬生机。

一座红房子里正烧着壁炉,火光温暖将一切都照得通红,圆木在火焰上噼里啪啦爆燃着,听来似隐隐的哭喊。若是往常oliver定会随口提一句,“这是我的花,我的死亡。”

可是此刻,他没有。

他心不在焉地坐在沙发上,膝上摊着一本未完成的书,泛黄蜷曲的扉页上隐隐写着几个字,看不清晰,似是被摩挲过太多回,只能稍稍辨认出一行“abnormal”的字迹。这是福柯在法兰西学院演讲后整理出版的书籍,oliver向来欣赏天才和疯子,可此时心神不宁地一页纸翻来覆去,笔记只作了寥寥几行。


【“不正常”的人有三个源头,他们由历史上的三种人转变而来,即“畸形人”、“需要改造的个人”和“手淫的儿童”。】


oliver没能再继续,目光放空,听着壁炉里木柴在做最后的挣扎,听着屋外狂风刮过飞雪砸落,放眼望去远处皆是刺得眼盲的茫茫银白,云杉和落叶松不知倒了几棵,天际是灰蒙暗沉的雾色,不时有几只红尾鵟划过苍空发出几声嘶响。

整个新英格兰仿若是死的。

没人说话,没人打闹,没有鸣笛声,没有狂欢纵饮声,没有跑过大街小巷的高歌笑声,没有记忆里跳跃在阳光末梢的吉他声。

一切都静得厉害。

像是被海淹没的又一座亚特兰蒂斯。


站在梯子上对着偌大书架整理着考古典籍的hanna见他这副模样,停下手上动作,语意温和,“oliver,你都这样好几天了,发生什么事了?”

“哦,”oliver回过神来,朝她微微一笑,带着少许歉意,却依旧无懈可击得仿佛从不用让人担心。他说道,“没事。”

hanna瞥瞥沙发不远处已经有一段时日未曾响起的电话机,“你打完那通电话已经十多天了,是在……”她一边往书架塞入自己怀中的书,一边挑起眉问道,“等他打给你?”

oliver笑了笑,碧蓝眸子闪了闪,“不,我希望他不会再打给我。”

“可是你已经在电话旁等了好几天了。”

oliver拿起钢笔点了点自己的书,横眉微皱,“我只是在阅读。”

“如果我没猜错,这几天你应该看了不到十分之一。oliver,这不是你平常的速度。”

hanna下了梯子,走到红通通的壁炉前一边烘手一边问那人,“我不知道你三月份要结婚。”

oliver垂下了眼,声音平淡,“够了,hanna,我知道这样做很蠢。”

“你很喜欢他。”

“是的,我很喜欢他。”


干燥温暖的室内静了静,oliver的神色看起来有些疲惫,像是经过了一场盛大而又漫长的战役,身躯沉重灵魂漏风,再没有果壳世界里高高在上的自我权杖能够支撑他继续下去。

他用厚大粗糙的手掌覆住眉骨,闭起眼像是阖上了棺椁夏日的一切。

“hanna,冬天总会来的。你不知道……他……他太年轻,他太美好,他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要闪耀。他的路还很长。”

hanna柔和了眉眼,高突的颧骨在此刻也松了下来,每道眼神都带着宽慰,“oliver,我知道。”

那人谈起少年时每每神采飞扬满是感叹的模样,她怕是永远也忘不了。

他说那个少年闪闪发光,说起那人时的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像是搂着普罗米修斯盗来的第一束永恒之火,珍之重之的当作瑰宝,小心翼翼地把握每寸光明。

oliver声音浑浊而又低哑,像是从喉头滚过了好几番,带着灼烫肺腑的些许颤热。

“不,你不知道……我比他年长太多。我只是他家的一个夏日过客。他终会忘掉我,忘掉誓言,碰上形形色色的爱人,同样的不顾一切燃烧所有,欢喜或是落泪,都再与我无关。hanna,一辈子太长,”那双冰蓝的眸子此时不知为何浸透着些许悲哀,“在我身边耗费一生,他会后悔。”

那年夏日的末尾他像是疯了般无所顾忌,因为他知道他们终将分开。

oliver和elio的故事,那毫无保留的热恋,将会在列车疾驰而去后消失于他们所钟爱的这座意大利小镇,消失于明媚灿烈的阳光夏日,消失于田园午后的橄榄树间,消失于他们一同游过的每道清涧湖泊,消失于他们牵手走过的每一处山野密林。

它们终将消失,所有的怀念和渴望都将随风而逝。

如果真的留下什么……


如果真的留下什么,oliver想,那只会是他们心间曾经深爱过的证明。

有关乎爱和性的所有奥秘。

千千万万次呼唤过彼此名姓的悸动与铭记。


“Elio、Elio、Elio……”

“Oliver……I remember everything.”


不知想到什么,oliver的神色晦暗了下来,然后长久没有说话。

只剩壁炉里噼里啪啦的一声声爆响。

他两手搭在额前,神情是一贯的冷漠和镇定,屋外暴风雪摧拉枯朽而过,压倒了摇摇欲坠的最后一棵巨大冷杉。震响模糊于苍冷静寂的天地间,最后消泯无声。

hanna看了他许久,碧绿眸子如水明澈,像是包含万物,带着慈悯。“oliver,你可以与他分手。”

她定定说着,“你可以放弃两个人的未来。”

“你甚至可以忘掉曾经拥有的一切。”


“但你不该欺骗他。”


那个少年是他人生中最意外的一首诗。

值得用所有圣洁笔触去赞颂。

而不是徒留下虚假和遗憾。


oliver沉默了很久。

“可他说这很好。”

oliver又顿了顿。

“他祝我新婚快乐。”


hanna有些无奈,“试探是我们成年人的把戏,他还太稚嫩。是你说的,他还年轻。oliver,你不该这么对他。”

“他从没有主动打过一次电话。”

“可如果我没听错,他每一次都说了很想你。”

克制与冲动都是少年,他们身处孩童与成人的两个世界里,是树枝上还未熟透的果子,是上帝最青涩可也最完美的作品。

他们不是白纸,因为他们自己就是画笔。

oliver把自己埋得太深了,他在以成年人的方式处理这段感情,却忘了这对感情另一端的少年不公平。

高大的男人咣当起身来,似是有些焦躁,不想再继续这场谈话。

他抓过桌上的烟盒,打算出门走走,却在打开门飞雪扑面的瞬间愣在原地。


门外立着穿着宽大羽绒服被冻得红通通的少年,毛绒绒的帽上积了厚重霜雪,脸上挂着小心翼翼的笑容,似是生怕自己这次唐突拜访会让某人不快。

“elio?!”

oliver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人,眸中翻滚过太多浓厚深沉的如潮情绪,那般沸热灼烫,似是一触便会烈火燎原。

而elio就那样咧着嘴朝他笑,眼底闪着再细碎明亮不过的笑意,干净而明澈。是雪一样令人心动的颜色。

oliver还没来得及回味这重逢之喜就一眼瞥见了少年那落了不少雪屑的眼睫,他几乎没有多想地皱着眉头便把那人拉入了燥热的室内,拍打大衣替他拂落去一身雪花。

“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刚到。”

elio无法出口自己其实在门外踌躇了许久,就因为不知该如何与久别重逢的那人招呼。

他们许久没见了。oliver快要结婚,他怕自己的出现会让那人难堪。

可他忍不住。


那一日他在壁炉前独自落泪了许久,从被背叛的愤怒到遍体发凉的哀伤,从故作释怀的冷漠又到重忆旧情时的甜蜜。

他想起他的犹太父亲在曾经一日与他促膝长谈,“为了快速愈合,我们从自己身上剥夺了太多东西,以致在三十岁时,自己的感情就已破产。每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我们能给予的便越少。但是为了让自己不要有感觉而不去感觉,多么浪费。”

他的父亲最后说道。

“现在,你充满了悲伤。别让这些痛苦消失。也别丧失你曾感受到的快乐。elio,无论你做什么,最重要的是……不要后悔。”

所以elio想,无论如何,他都要再见oliver一面。

有些感情从看见的第一眼开始,那也该,给它一个郑重的结束。

于是他在冰天雪地里乘了几天几夜的火车,跌跌撞撞地来到这里,走得上气不接下气。怀揣着那个夏日爱情曾带给他的美好,也带着最后一切泡沫大厦都幻灭粉碎的失望。

他无法抑止地去想,辗转反侧地去想,不顾结果地去想,像是着了魔失了魂发了疯。

最后。

他跨过小半个地球,来到了这栋坐落在大雪里的红屋子前。

也时隔半年,再一次地来到了oliver面前。

犹如梦境,不敢相信。


elio抚摸上了oliver的侧脸,带着傻笑,依旧是熟悉的粗糙胡茬,依旧是温热的硬实面庞,虽然oliver最后不着痕迹地后退了退,但elio看着他,仿佛一切都已满足,眸光温和。

“elio.”

他轻轻唤着oliver,以自己的名姓。

oliver果不其然替他放行李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时神色有些复杂,“你……”

他似是试探地斟酌问道,“为什么来这里?”

“我想见你。”elio毫无保留地说着,面上浮现过一丝挣扎,“从你打来那通电话起,我就想见你,oliver。你说你记得一切事情。”

elio突然结巴了,不知该如何继续,咬着唇看向地板,听着壁炉里的燃烧声,听着身旁男人沉稳的呼吸,一切就好像又回到了他朝思暮想的那个夏日。

他们拥有时光,时光也拥有他们。

“我……我知道这很蠢。oliver,我只是想见你,见一面就好,你别生气。”


oliver看着他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

不,蠢的是他。

差点将最钟爱的少年彻底送走,只因成年人自以为深思熟虑的考虑。

幸好磕磕绊绊的,这人又回来了。像他们在湖边草坪的那个午后,走近他,抓紧他,带着满腔的光与热,带着令人无法拒绝的万般美好。


elio抬头看了眼坐在壁炉旁烘着手的女人,犹豫挑眉问出口,“这是你的未婚妻?”

hanna先于oliver之前作答,堵住了那家伙可能为了圆故事而随口说出的一切胡编乱造,“不,我是他的助理。oliver的书快要出版了,我在替他做大量的校对工作。”

她半笑了笑,起身来往楼上走,随即抛出的一语没给oliver丝毫喘息之机,“他也根本没有未婚妻。”

“哦不,hanna!”

oliver似是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皱着眉绷紧身躯低低喊了句。

“是不是你把他送到我面前的?”

hanna面对他的怀疑,耸了耸肩,“是上帝把他送到你面前的,oliver,你比谁都清楚。”

屋内一时只剩elio和oliver两人,面面相觑。

elio眨了眨眼,朝oliver步步靠近,“她说你没未婚妻……这是什么意思?”

他还特地带了礼物,想告诉oliver自己的成长和学会放手,可是难道……

oliver吸了口气,按住elio的双肩,碧蓝眸色诚挚而又温透。

“elio,希望你听完这一切不会觉得我十分卑劣不堪,我只是……在用我的方式去处理一些问题。”

正如那句later,正如那句you'll kill me if you stop,也正如那句i remember everthing。

他引着elio坐在了沙发上,两手相牵间是久违的令人悸动的触感和温度,这一刻,他坐在这里,终于不用再心神不宁。脑海中虚幻浮游的一切终成了完整的具象,终成了眼前所见,双手所抚。


“你有没有听过福柯所说的畸形人法律责任问题?”

elio盯着oliver手中的书页,摇了摇头,“没有。”

oliver翻到了他恰做笔记的那一篇,抬起头来看了看他的少年,四目相对间微微一笑,神色是泛着皱纹的温柔,“我读给你听。”

“‘畸形人是一个法律概念,即法律所没有预料到的,不能涵盖的,并且引起了法律得混乱的个体情况。它参照的是自然和社会这样的宏观背景。比如一个双体人,其中一个犯了死刑,另一个该如何办的纠纷。’”

这是不正常人之一,同时也是他和elio,是千千万万受此歧视的群体。

“elio,爱恋是两个人的事,可人身处社会之中,难免会涉及更多。”

oliver顿了顿,“我不希望你因为我承受痛苦。这是你本不该承受的。”

更何况,他不确定那人是否已忘了他。

年少意气,正是最图新鲜的年纪。

从夏入冬,他们处在比远方还要遥远的两地。

他只能选择冷静,又或说是,逃避。

elio垂下微红眼眶,靠在他的肩上,喃喃着,“你骗了我……好吧,oliver……这真好……”

大概这小半辈子,他从来没有哪一刻会比现在知道对方在骗自己而更开心。几乎快要喜极而泣。

就像一个得了绝症的病人突然被通知自己拿错了报告单,一切不幸都翻转过来,那是上天恩赐的奇迹。


oliver感受到衬衫一阵濡湿,拍了拍埋在他肩上的少年的背脊,温声道,“好了,成熟些。”

“oliver……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

oliver静了静,在那人的轻声啜泣间低低开口,“oliver,oliver,oliver……”

一切仿佛倒流回了那个昏暗隐秘的夜晚。

他们在狭窄的床上拥抱,亲吻,抚摸,侵入和承受,互唤对方的名姓,享尽每一分痛苦和欢愉。


elio颤颤巍巍不住掉着泪地去亲吻oliver,oliver被他亲得发痒,低声笑了笑。

两人抱成一团,在沙发上耳鬓厮磨着,互相望着对方近在咫尺连温热呼吸连细小毛绒都可捕捉的面庞。

elio静静看着oliver。

“Call me by your name , and I’ll call you by mine.”

“oliver.”

“elio.”

“oliver……”

“elio……”


夜晚无尽。

冬天快要过去,幸好夏天永远等在原地。


少许寒风从门外缝隙里钻进,在暖热室内被蒸腾了温度,飘飘荡荡地哗啦啦吹过桌上书页,最后正好停留在福柯所述的一段话上。


“承认‘我是同性恋者’的要求是对一种樊笼、一种陷阱的肯定。终有一天,‘你是同性恋吗’这个问题将显得如同‘你是个独身吗’这个问题一样自然。”


终有一天,他们将走到阳光下,肆无忌惮地牵手拥吻。

他们不再是异类,也不再饱受煎熬,他们不再被认为不同。


因为他们曾被爱呼唤过,所以时至如今。

他们仍回应着爱。



FIN


之前一直说不敢写这部电影的同人,因为西方风格不太会驾驭,然而还是忍不住,已经向身边亲友疯狂安利这部电影,对结局耿耿于怀的我实在想塞一些小甜饼给自己qwq

希望你们喜欢!

(ps:hanna是我乱编的,只看了电影,书还没到手,所以哪里有疏漏还望别介意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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