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舒

有天我和朋友下象棋,他把我的帅吃掉了,于是,我帅死了。
冷cp雷达器/杂食动物/日常爆肝

【楼台】《明台的二十六次死亡》二十八/活在爱里(无限死亡梗)

终于可以,开始向命运石之门致敬了。照应开头,这是个死局。

倒计时:离结局还有三章

BGM:活在爱里(超配超配,强烈推荐)


明家的小少爷疯了。

茶坊里的很多茶客都交头接耳着,扼腕叹息着。那个光芒万丈的年轻人,终是如星碎落苍穹。

碎落得,所有定局都成钢铁钉板……再无转圜余地。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Nil的男人?高高的,穿着黑衣,声音很沧桑。”

明台每逮着个人,都向他们打听Nil的存在。

但无一例外的,没有人回答。

他们要么对这个疯子避之不及,要么就是摇头说不知道。

没有一个人回答。没有一个人能救他。

明台觉得自己快要毁灭。或者,已经毁灭了。

甚至一瞬微光,都能将他刺穿,死于苍苔。

“你们知不知道一个杀手?他叫Nil……”

他跑遍了半个上海,衣衫褴褛,胡子拉碴,神情疯癫。

最后,还是明诚在大街上把他捉了回去。

“你够了!”几天不见,明诚也憔悴了许多。两眼通红,布满血丝。

“阿诚……哥?”

他呆滞的眼轮缓缓一转,却无神采。

“你给我适可而止些!”明诚大斥一声后,强忍着颤抖深吸了一口气,“大姐晕倒后一直在家里躺着,我刚从前线回来,也是忙得脚不沾地,现在全上海的人都知道明家的小少爷疯了。你能不能给我消停些?!”

他奉地下党命令,把情报送往前线,片刻也不得耽搁。可没想到大哥,考虑到他的任务,又为了不打草惊蛇,竟放弃与他寻办法,半分也未联系。不然……不然……按他在伪政府里的身份,大哥应可有一二分生还胜算。

“我,我只是想救大哥……”

明台的刘海乱糟糟的,似是多日没有打理,和他整个人一样,憔悴发蔫,毫无生气。

“大哥已经死了!救不回来了!”

明诚无法抑制地大吼出声,那抽搐的眼眶和扭曲的神情,比起明台好不了多少。

“明家还需要你,明台。回去吧。跟我回去。”

谁知一直静默的明台,砰地打开了他覆上肩膀的手,喘着粗气狠狠回答,“大哥没死!我还可以救他!”

只要找到那个男人。只要让他送自己回到先前的时间点。只要自己能够早些发现端倪制住敌人,大哥就可以不用死!

“谁希望这样?!”明诚叫喊着,眼角是隐隐的泪水,“明台,回去吧。别再这样了。大哥……会担心的。”

明台抬起头,看着那个埋藏了所有悲伤的男人,静静地看着,沉默地看着,没有一点声响。

“哈……”

许久后,一声轻笑刺破浓稠的寂静,恍若一只燕尾蝶,从空气里振翅羽翼而来,又在空气中盘旋飞离而逝。

“阿诚哥。”

明台低沉唤他,随即覆上身躯的,是微凉的怀抱。

明诚僵立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大姐麻烦你照顾了。我……还有未做的事,要去完成。”

明台拍拍他的肩,缓缓抽出身,望着那个瘦削的男人,衷心地鞠了一躬。

权当最后的告别。

 

找不到那个人又如何。他还有枪。还有无休止的命。

他还可以,不畏死亡不念来生地,一枪毙了自己。

 

“砰!——”

 

无人的死胡同里,一声枪响震破天际,惊动栖枝的群鸟,扑哧飞影划破沉重暗色。

倒在地上的,是血流不止的男人。

抽搐了三秒,最后,彻底失去呼吸。

 

LAST48Z026  17:26 明台第二十六次死亡。

 

 

NUPO19Z026

 

明台醒了过来。

窗外是疏落的星子,还有如水的月光。

床上,他的身旁,是温热的呼吸,是坚实的胸膛,是鲜活的生命。

“怎么醒了?”明楼这么多年在刀尖上过活,睡眠极浅,见耳旁有隐隐翻动,就微微睁开了眼睛。

一入眼帘的,是那人含着泪的眸子。

“大哥!”

明台在黑暗里扑到他身上,手脚并用地紧紧缠住他,缠住他心中唯一的光。

明楼彻底醒了过来,摸摸那人的头,声音带着轻笑,“怎么了啊?”

他可记得,小少爷这几天忙着破译密文,连理都不理他呢。

明台没回答,只在他身上不停蹭着,一边蹭一边流泪,像是失而复得的庆幸,像是劫后余生的慰怀。

“大哥、大哥……”

他不住地喃喃叫唤着,每一声都缱绻眷恋,每一声都牵扯苦痛相思。

明楼低下头,亲吻上他,细心舔吮着柔软的双唇。

“乖,大哥在这。”他拍着那人的背,从上至下地安抚着,“怎么了?嗯?”

尾音在夜色里,低沉得动听。

明台一颤,而后放开一切地又热烈回吻上来,夺过他口腔里的所有空气,索取着唇齿辗转间的津液,整个人像是膨胀的气球,再多一刻就会忍不住地砰声爆炸。

明楼原本落于他背上轻拍着的手,渐渐地转为了爱抚,一下下的,轻浅辗转,流连不止,挑逗起了每一寸皮肤的火焰。


炕戏见图片:https://wx2.sinaimg.cn/mw690/8a47f9a2ly1fzf8nvtg4zj20c60w2t9x.jpg


第二日清晨,明楼很早就出门了。虽然腰酸背痛,明台还是忍着起身,暗暗跟在后头。

出乎意料地,他看见了薇薇安,那个女人一身棕色风衣,微笑着向大哥晃了晃帽子,示意一起进咖啡馆喝一杯。

“难道薇薇安也成了大哥的小情儿?”

【——你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中国男人。】

【——哈哈哈比我出色的其实很多呢,像我大哥还有阿诚哥,他们都很厉害。】

明台想及多年前的一次偶然提及,沉了眼神。

应该不会。应该只是自己在瞎想。

他定下心神,拿出藏在口袋里的假胡子和厚眼镜,伪装成一个大叔走了进去。

 

“明先生……需要……配合……”

隐隐的话语从隔座飘来,但却听不清晰。

明台看着薇薇安一脸似笑非笑,看着大哥一脸默然凝重,心中的某个角落也千万寸地沉陷下去,沉陷至翻滚着岩浆热浪的地心,熔化了痕迹。

慢慢地,他晃神了。连薇薇安和大哥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

“先生,先生,您还要续杯吗?”

一旁的侍者看着这个男人小半个时辰只喝这么一杯咖啡,忍不住凑上来轻声问道。

明台摇了摇头,拿出银元,摆于桌上。“不必。埋单。”

大哥的死和薇薇安绝对有关。

他看着流动不息的人群,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定。

 

入夜。

薇薇安回了自己的住所,啪地打开灯,明晃中视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冰冷的枪口抵上了太阳穴。

“你是谁?”她没有慌乱,一脸镇定。

见来人没有出声,她又换了一句,“あなたは誰ですか?(你是谁?)”

没料到,那人依旧不发言语。

“你莫不是……明先生派来的?”薇薇安只转念一想,就猜测到了几分。感受到抵着自己的身躯猛然一僵,她微微一笑,“我本来以为白天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呢。”

“就算杀了我,也无事于补。明家人,早晚要死一个。”

明台哑着嗓子开口,“我们多年交情,你居心何在?”

“明台?!”薇薇安先是一愣,然后沉默下来。

“白天,你到底跟大哥说了什么?”

明台依旧用枪抵着她,却转到了身前,冷冷地盯着那双碧绿的眸子。

薇薇安翕了翕唇,最后强装镇静地开口,“这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你都想害死大哥,这还与我无关?!”明台猛然拔高声音,枪口抵得更近几分,“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不然,我真的会开枪。”

“你开吧。”

她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就往这,往这开。”

明台死死盯着她,心底的烦乱又齐齐翻涌了上来。

“你不要逼我。”

那个女人无畏地笑着,“我没在逼你。你要有种,就开枪。”

“……”

明台越是沉默,薇薇安就笑得越发猖狂。

无声,却刺目。

“你……”一句话还没说完,薇薇安却顿住了。

就在那一瞬间,“咔擦”一声,明台的手指勾动了扳机。

“砰!!——”

尖锐厉响就这么回荡在屋子里,冻结成那人脸上僵硬的笑容。

薇薇安缓缓倒地,头上喷洒出汩汩血液,染红了明台的脸颊。

他不发言语,转身就走。

手里的那把毛瑟枪,在夜色里泛映着血色光芒。

 

1941.12.10

08:32,薇薇安的尸体被人发现。其手下按照命令,把情报和密钥一同交给了藤田芳政。

09:47,藤田芳政根据被薇薇安篡改的情报,派人绑来了明楼,将他关进了刑罚室里,电击、溺水、拔指甲……百般折磨。明楼在受刑途中,竟是笑了出来,似是恍惚中圆了个愿,替所爱之人承受了他应受的苦楚。

15:26,藤田芳政一脸倦意地从刑罚室里出来,下令明天日出时分,枪决叛徒明楼。

 

为什么?为什么他已经不顾旧情杀了薇薇安,大哥还是被抓了进去?

明台望着那一滴一滴似珠砸落的雨水,心中一片茫然。

这是注定吗?是命运吗?还是,他疏漏了什么?

 

伸出手去,触手可及的,只有一片冰凉。

 

05:45,明台藏在空地旁的杂草丛里,任寒冷的雨水敲打在身躯上。

05:52,明楼还没有出现。明台开始有些急,却还是屏住了呼吸,耐心等待。

05:58,有人押着被套上麻袋的大哥走了出来,手中是被布条包裹严实没有进水的枪支。明台松了一口气,嘴角是微微的笑容。

05:59,行刑人拉了枪栓,缓缓地举起了手,对准受刑者的头。

06:00,一声枪响划过凝滞的寂静,连空气都有了些微的抖动。

明台扑过去,不顾那个在他暗杀下应声倒地的男人,慌乱地揭开了麻袋,抚上明楼苍白的面庞。“大哥,大哥,你没事吧?”

他抵上额头,在冰凉雨水中,感知着那些微的温度。

“你怎么在这?!”明楼从枪响声中回过神来,眼见自己没死,反而明台还出现在自己面前,眼神不由一厉,“做什么?快给我滚回去!”

“难道你就要我眼睁睁看你送死不成!”这句叫喊被打湿在雨幕里,带上了隐隐泪意。

“明台,乖,听大哥的。回去吧。”明楼拨开面前人那被雨水打湿的刘海,声音软了下来,“藤田不会放过我的。你救得了我一次,救不了我两次。”

“我不管。我可以带着大哥你逃出国去!”

阴沉天空下,一身狼狈的青年紧紧抱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即使浑身颤抖着,仍死不松手。

“那你让大姐和阿诚怎么办?”

明楼缓慢地道出那让人心里发凉的话语,沾着雨珠的双眼里是隐隐的悲哀。

“我们逃了,藤田定会迁怒至他们。而就算一道出国,也来不及了。藤田早就做好了准备。明台,算了。松手吧。”

……

明台的瞳孔刹那紧缩,神色怔忪,变换千番。

他抿紧了唇,沉默了许久,久得明楼的双膝已开始微微泛痛。

“大哥……”

那个孩子抬起头来,任冰凉的雨水冲刷面庞,任它们划过眼睫,划过双唇,掉落至污暗的泥土里。

在那喧嚣至极亦喑哑至极的灰暗世界中,他决绝的声音比尖利的鸟叫,比嗒嗒的雨声,比不远处的人声,更加清晰入耳,刺痛心魂。

“大哥,那就让我陪你吧。”

他说完,像个孩子般笑了,带着稚嫩,带着释然,带着松心。

“这是怎么回事?!”

来人惊恐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行刑者,立马举起了枪,对准雨幕中的二人。

明楼听罢明台的那句话,微愣后反应过来,捂上了他的眼睛。

声音,温柔如初。

“明台,别看。”

话音刚落,砰地一声,是子弹入背的震响。

明台被包裹在一片黑暗里,只感觉得到大哥紧紧抱着他,然后整个人狠狠抖了一抖,连覆盖着自己双眼的手,也在颤抖中滑落了几分。

止不尽的泪水从眼角流下,那沸腾的热意甚至蒸发了雨水。

大哥。

他在心底默念着,看向东方那灿烂的日出,那里,是一个国家的新生,是一个民族的新生,是万千中国人的新生。

也是,他们的新生。

耀眼的光芒努力挣扎着冲破灰暗云层,直达人世,击荡雨滴。

却终究,暖不了那渐渐冰冷的身躯。

明台紧紧抱着那一点点发僵的身体,又在心底默念了一遍又一遍的大哥。

把那两字落成此生的遗信,缱绻如风,骀荡一地。

“哒、哒……”

是来人小心翼翼的踏近声。

是那人屏着气举起了枪口。

是刹那间,巨大的冲击,还有翻天的痛楚。

大哥……

他没有惶恐,没有不安,任血液在不断流逝,任体温在不断变凉,任意识在不断涣散。

他笑着,笑着亲吻上面前人冰冷的皮肤,亲吻上那人即使死亡仍不愿弯腰倒地的巍峨身躯,亲吻上他的此生救赎。

大哥,这一次,我们终于一起。

 

“凭什么可以证明人的存在?”

“凭爱。”

“不,大哥。凭的……是信仰啊。”

 

当爱成为不灭的信仰,它才是证明存在的存在。

你我得以,在此爱中永生。

 

NUPO19Z026  明台第二十六次死亡。

 

 

BELQ47Z026

 

明台苏醒时,有恍如隔世之感。

他看着一大波柔软的泛着水光的曙色从窗口涌进来,竟不知今夕何夕。

耳旁有隐隐滴答声响,像是那永无终结的大雨,下进了他的耳里。

“醒啦?”坐在床上看报纸的明楼见他睁开眼睛,就伸手揉了揉他头发,“醒了就起来,早点在厨房。”

“大……哥?”明台犹豫地叫唤出口。

“怎么,一晚上放荡,小少爷连大哥也认不得了?”

明楼轻轻一笑,眼角是细微的褶皱。

“行了,别赖床上,我还不知道你。”他一拍明台屁股,力道不重,但小少爷还是一缩,“我等会儿还有事去呢,今个就不陪你了啊。”

“去见谁?”

明台立时警觉地转过身来,紧紧盯着他。

明楼哑然失笑,“别想多,只是熟人罢了。”

“不行!”

明台不待他说完,飞快打断,“我要你陪着我!”

“别任性。”明楼皱起眉头。

“我不管,今天你必须陪我。”

明台的声音沉了几分,隐隐的,倒有几分威势。

“嗯?小少爷还学会命令人了?”明楼捏上他的耳垂,引得人一颤。

“大哥……”

明台软了声音,眼眶一红地抱上他,整个人像树獭般死死缠住。

“别走。陪我好不好?”

声音,像是跨越千万跌宕鸿沟而来,带着令人心疼的沧桑和哀凉。

明楼就这么一愣神,迈出去的脚就不由自主地缩回原地。

“好……大哥陪你。”

话语在意识反应过来前,已然脱落出口。

 

那一天早晨,蔚蓝的海洋在天空冲刷流淌,一点都不装腔作势的苍穹,照映着上海熙攘的人群,照映着空气里浮散的尘埃,映照着所有卑微至极的浮游芥子。

也照映着,一晌贪欢的,人间风月客。

 

TBC


世界观开始慢慢揭露了。关注字母的人会在这一章发现一些端倪。

这就是我说第二十六次死亡是死局的原因。

因为高考那会儿会停更一星期【其实也不久对不对!】所以先发上来啦。

最高潮的片段反而要先停一会儿,我也很痛苦。

其实也不虐,是不是?刀片还是先收好吧0v0?

最后是小广告:)预售: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id=532101730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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